“你,你是死的啊!还不赶紧把这些刁民都抓起来!”李白凤四处树敌,背后却无一人撑腰。她恨恨地看着当缩头乌龟的衙门老爷,把脚一跺。
衙门老爷嫌弃地看了看她,又默不作声的把头低下。他本来是想从中捞点儿油水好处,没想到却把事情闹得这样大。
他怎么可能听李白凤的话把这些闹事的刁民都锁在大牢里呢!就先不说牢房的位置够不够,重要的是,没有好处的事他是绝对懒得做的。
李白凤年轻不知事,也不懂事先打点,衙门老爷自然不会听她的话。
此时此刻,李白凤已经落了下风。
“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谁又比谁高贵呢?”
杨初雪的眼中划过一抹倔强,她高高的昂起头颅,墨发随风而舞。她毫不退让的挺起胸膛,眼中熊熊怒火,像是快要把这污秽不堪的衙门给一把烧光。
周围的民众群情激奋,他们似乎是被人挑开了蒙蔽在心上的阴暗。对啊,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谁不是爹生娘养先生教的!
人群中有人挥舞起愤怒的拳头,一声声要还这位姑娘一个公道不绝于耳!
面对着人们愤怒的目光,李白凤心里有些发毛,不由往后退了几步,攥着的手心满是汗珠,嘴上还不依不饶,
“你们这群无知的草民!你们本就是低贱,而我生来高贵,这是不争的事实!”
杨初雪冷冷一笑,出言讥讽道,“如果你口中的高贵是到处耀武扬威欺负人的话,那你还真是玷污了高贵二字。”
“你说什么!”李白凤被噎的满脸通红。
杨初雪缓缓两步,走到栅栏外围观的群众面前,十分恭敬有礼的鞠了一躬,
“父老乡亲们,你们还不曾知道。昨夜小女路过贵宝地,不知怎么就惹恼了李姑娘,姑娘不由分说就要与小女动手。幸而多亏这位公子相助,小女才暂时抽身得以安全。没想到,今日上街买药,突然又碰到了李姑娘,之后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
杨初雪用短短的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的大概描述了个清楚明白。她微微垂下头委屈的抽咽了两声,“李姑娘这样霸道,小女自知分寸,哪里敢随意招惹!”
“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姑娘不用怕,我可以为姑娘作证!”
“姑娘温柔善良秀外慧中,一看就是好人呐!”
“对呀,那个女子凶神恶煞的,看着就不吉利……”
围观的群众不少有年轻力壮的人。他们看到杨初雪柔柔弱弱的样子,心中顿时起了保护欲,看像李白凤的目光也就更加愤怒起来。
李白凤成了快被人痛打的落水狗,她见事不妙,赶紧从腰间的荷包取出一枚金子,像是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衙门老爷。
“你快,快给我做主啊!你不是有抓人的权利吗,你若给我把她抓住,这精子就是你的啦!”
开玩笑,他自从当官以来收的贿赂不是宅子就是田地,哪个不是价值百两。这一点儿小小的金子,给他塞牙缝都不够。
衙门老爷微微一笑,一双老鼠小眼将李白凤上下溜了一圈儿,像是看小孩儿玩闹似的摇摇头摆摆手。
“你这是嫌少?”李白凤看他贪婪的样子终于醒悟过来,原来她的身份并不能指使面前这个芝麻小官,必须得给他其他别的利益。
李白凤狠狠咬咬牙一跺脚,“你如果今日帮我这个忙,我就立马回去求父亲,给你个孝敬他老人家的机会!”
衙门老爷眼睛一亮,旅着两撇鲶鱼胡子的手顿时停下,他猥琐的笑了起来,露出两颗黄黄的大板牙,“这怎么好意思呢……”
果然是肯了。李白凤恶心的哼了一声,连忙催促道,“还不快点,我若是收回心意你可就没这个机会了。”
两个人之间的交易很轻易的就传到杨初雪的耳朵里,她皱起两道秀气的眉毛,脚步悄悄向后退了两分。
如果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还就得要搬出宋延捷来镇场面了。
衙门老爷大手一挥,手下的衙役再一次朝她逼来!
杨初雪怒目而视,从乌黑发亮的发髻之间拔出那根磨得尖利的黄铜簪子,手下做起防守之态。
“我看谁敢!我是……”
她檀口微张,正要自报家门,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一道声音打破了这一僵局。
“慢着!”
从人群中发出这声呼喊,所有人都朝那个声音的源头望去,原来是个青色布衣打扮的年轻人。
李白凤心中咯噔一下,生怕又出岔子,赶紧看了过去,却发现那年轻人的相貌极其陌生,绝对不似城中能叫得上名字来的权贵公子。
她瞬间舒了口气,胆气又一分分涨了起来。
布衣青年站在公堂之中,十分恭敬的抱拳拘礼,“还请老爷收回成命,放了在场的几位。”
“你是什么东西,也赶过来搅局!”李白凤急声斥责,若是手中还拿着鞭子,她早就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年轻人抽的死去活来了。
那年轻人就像没看到她一样微微一笑,站起身十分麻利地走到柳肃之面前,又是一个十分恭敬的抱拳,“柳公子受苦了。”
李白凤倒吸了口冷气,突然有点后悔刚才自己的出言不逊。这年轻人和温润如玉的清俊公子认识,那她之前的表现岂不是……
柳肃之神色微微和缓,朝着年轻人点了点头,也抱拳回了个礼,“劳驾。”
“岂敢岂敢。”年轻人面带笑容,却做出一副不能够承受夸赞的惶恐之态。
围观众人个个一头雾水,摸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见这两个一表人材的公子,为人神秘也就罢了,连说话都云山雾罩。
杨初雪看着两人的举动,觉得事情似乎有所转机。她渐渐呼出一口浊气,将紧张的汗水全都抹在手帕上。
“休要装神弄鬼!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白凤实在忍无可忍,她想的头都快要破了,也实在想不出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终于,就在她急得跳脚的时候,年轻人终于笑着看向她,可目光却无比冰冷。他微微晗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