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隔壁的周芊芊起了个大早,天还没亮就开始敲我们宿舍的房门。
邦邦邦...
“蒋哥,四元哥!
你们两个醒了没有啊!
我们跑步晨练去啊!
这山里的空气可新鲜了!”
“哎呀!
不去!不去!”
我昨晚胡思乱想那些事情睡得很晚,现在困得很,没空搭理这丫头。
但不管她又怕出什么危险。
于是四元简单收拾收拾跟着她出去了。
这几年跑活儿看事儿经常是忙半夜,导致我的作息一直都不咋规律。
恰巧这天我不知是咋啦,还有点偏头痛。
于是这天我一觉一直睡到了中午,睡得很死。
宿舍门锁着。
期间迷迷糊糊地我听见好几次有人敲门叫我吃早饭啥的。
崔老师好像也来过了...
我坐起身,揉了揉眼睛。
阳光透过窗洒在被子上,还有些刺眼。
我打了个哈欠,抻了个懒腰。
起身下床。
我脚一着地。
突然!
我脚底下踩到了一坨毛乎乎软绵绵的东西!
一股冰凉瘙痒的触感一瞬间从我脚心传来。
“卧槽!”
又是黑头发!
这次是密密麻麻,厚实的一大团头发!
黏糊糊的,从我脚底下的一大片一阵延伸到床底下。
“操他妈的!
一大早上就在这恶心老子!”
看着这些头发,我有些怒了。
我翻身下床,从帆布包里扯出一截红绳。
一把抓起地上的头发,用红绳在头发上缠上几圈。
像绑人参一样。
而后我双手拽头发,双脚蹬床铺,身子一躬猛得向后发力!
一下把藏在床底的这些头发扯出去老长!
可这床底下的头发好像无穷无尽似的。
我往外扯了半天,倒绳子一样,扯出的黑头发都快一麻袋了。
还没扯完。
这床底下竟然还有!
“嘿..老子今天就不信邪了!
非得给你扯干净了不可!”
这黑头发我又往出拽了好半天。
到最后是终于扯不动了。
好像到头了。
不过床底下黑头发的另一头好像绑着什么。
死死的,一点也拽不动了。
我双手紧握头发,一个转身把头发背在后背上,使出了老汉背车的架势。
向前猛地一发力!
“给我!
出...来!
啊!”
扯出来了!
来不及松手,巨大的惯性,让我猛撞在对面四元的床铺上。
撞得我是眼冒金星。
“轰...”
同一时间,我床底下传来了一声闷响。
我眼看着紧挨我床铺的那面墙都跟着晃了晃。
等我缓过神儿来再定睛一看。
我最终扯出来的那黑头发丝的另一头,绑着的竟然是。
几块转头...
不!
准确的说这黑头发丝看样子是经年累月,扎进这几块砖头里的。
刚刚我这一拽是把床铺低下,看不到位置的一块墙拆了?
我几脚把扯出了的那堆黑头发踢到一边。
俯身趴在地上,朝我床铺的下面看去...
床铺下,是屋里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黑黢黢的,光线很暗。
什么也看不太清。
我揉了揉眼睛,努力适应了一会儿,终于看见。
空荡荡的床底下散落着些碎砖头,水泥块。
墙根底下果然破了个脸盆大小的洞。
这洞破得,透过洞,都能看见隔壁的另一间寝室了。
昨天晚上搬来时,我还真没注意对面这间寝室。
我就记得,我和四元现在所在这间是103,相邻的左边隔壁是周芊芊的102。
那现在我正通过墙洞往里偷窥的这间,理论上应该就是104号寝室了吧。
刚刚我搞出的这么大动静,这对面寝室屋子里是没人吗?
有人的话不能一点反应也没有吧。
好奇心驱使着我抻着脖子透过那墙洞往里看。
对面房间里的光线昏暗暗的...
隐约间传过来一股子发霉味儿...
突然!
一双惨白的女人脚,蹬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快速从我眼前走过!
在洞的另一边,转瞬即逝!
还没有声音!
“我靠!
什么鬼东西!”
吓了我一跳!
我现在知道那些黑头发是哪来的了。
估计就是隔壁穿高跟鞋那主儿。
大白天的也特么见鬼了。
服了。
我喘着粗气赶紧从床底下爬出,一把搬起鬼公主的魂瓶,塞到床底下,挡在那墙根洞口前。
而后又对着瓶子拜了三拜。
“隔壁要是真有古怪。
请老仙儿先帮我挡一阵子啊!”
之后我定了定心神,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
肚子饿了,先吃饭吧。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隔壁的东西先不管它。
我出门起身离开寝室,去了学校食堂。
出门时我特意看了一眼隔壁。
门牌上写着的确是104。
门紧锁着,门上的圆口玻璃也被木板封死了。
看样子已经废弃许久了...
如果是这样...
荒废许久的寝室阴魂不散,住着个爱穿红色高跟鞋的女鬼。
嗯...嘿嘿...
有点意思。
我简单收拾了下,一个人,来到了学校食堂。
一路上路过操场,零零星星地看见十几个正在上体育课的小学生。
小男孩们提着破了皮的足球,踢来踢去的。
几个小女孩跳着皮筋儿。
阳光洒在操场上,孩子们玩儿的可开心了。
也很有礼貌。
见到我纷纷打招呼。
“老师好!
老师好!”
反倒是不远处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孩子们上体育课的王明。
没精打采地往那一坐。
看起来的确像是病了,估计是吓病的。
他目光呆滞,不知道坐在那正在想些什么。
我从他身边路过他都没搭理我。
懒得理他。
到达食堂。
已经过了饭点了。
我从打饭阿姨那要来两个剩下的凉馒头,就着一碗温乎乎的土豆汤,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吃了起来。
我边吃,边给四元打去电话。
四元和周芊芊他俩一大早就出门晨练了。
现在也不知道去哪了,去干啥了。
我得打个电话问问,寻找一下组织。
可这山里的手机信号不好,打了半天都打不通。
好不容易打通了,刚喂了一句。
信号就断了。
电话能打通,知道他们没事我就放心了。
就让他俩去玩儿吧。
艰巨的任务就给我。
我一个人哼着小曲儿,悠闲地就着馒头喝着土豆汤。
心里盘算着吃完饭,下午拿着昨天那几张照片,如何去查证一下这些照片上的女孩是否已经去世。
如果说那校长真要是个猥亵儿童的变态杀人魔啥的,那我必须得替这些孩子们讨个公道。
然她们安心去投胎啊。
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儿。
也是个能赚取大量阴德的机会啊!
想到这里我有些兴奋。
掰开馒头,沾了沾汤,往嘴里塞了一大口。
吃猛了,有些噎到了!
正仰脖子拼命往下咽着。
“蒋老师。
怎么自己一个人啊?
午饭只吃这凉馒头怎么行啊!
哎哟,你看这汤也凉了!
宋大姐,咱们这位支教的蒋老师大老远来我们牛家沟。
人家是贵宾!
你快!
手里的活儿先停一停。
麻烦你再给咱蒋老师炒两个菜!”
“哎!
好嘞校长!”
那食堂做饭的大姐答应了一声。
我说不出话,连连摆手说不用麻烦。
我这正想着曹操,曹操他就到了。
这胳膊上缠着绷带的校长,他先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