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迫嫁权臣 > 第一百零九章 受伤
    沈若芙“嘘”了一声,看了看门外,小声道:“这样的话以后别再说了,小心叫人听去。”

    飞雪闭紧了嘴巴,把两包茶叶放到明日要带回门的箱笼里。

    等厨房那头准备好晚膳,江辞镜那边却派人来说,他有事要忙,让夫人先吃,不用等他。

    他不回来,沈若芙一个人乐得自在,也不管他去做什么了。

    饭后,沈若芙带着丫头到院子里散步消食,江辞镜回来了。

    “世子爷可用过晚膳了?”

    “用过了。”

    江辞镜回答完,感觉没多余的话可讲,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才绕过她往正房走去。

    沈若芙觉得有点奇怪,踌躇片刻,还是跟进去了。

    江辞镜进了内室,随手从多宝阁上取了一本游记,坐到罗汉床上翻看。

    沈若芙走到他跟前,想了想,柔声问道:“世子爷,时候不早了,可要妾身吩咐丫头备水,伺候您沐浴?”

    “等会儿吧。”江辞镜翻了页书。

    沈若芙有些看不透他的心思。

    这时,吴妈妈端着茶盘走了进来:“世子爷,您的茶来了。”

    这么晚还喝茶?

    沈若芙看了看头也不抬的世子爷,迟疑半晌,顺手接过茶盘放到炕桌上,坐到罗汉床的另一边,端起茶壶往茶杯里倒了茶,再递给他。

    江辞镜没有拒绝,一边就着烛火认真看书,一边喝茶。

    喝完了,也没有放到炕桌上,而是把茶杯递给沈若芙。

    沈若芙想他是还要喝,伸手去接,结果指尖刚碰到茶杯杯壁,对方便完全松开了手。

    眼看那茶杯从手中直直落下,沈若芙下意识想伸手抓住它,可她的速度远不如杯盏下落的速度快。

    茶杯掉落在炕桌上碎裂的那一瞬,她的手正好扑上去,那碎片便扎到了手指头里,疼得她小小惊呼一声。

    “哎呀。”

    江辞镜表面上在看书,实则一直在留意沈若芙的一举一动。

    这会儿他抬起头,就瞧见她那玉葱般纤细柔嫩的食指上,扎进了一小块碎片,大颗的血珠滋滋地往外冒。

    沈若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秀眉微蹙,许是太疼了,眼角竟浮起了点点泪光。

    一时间,江辞镜忘了父亲的提醒,忘了这可能是美人计,伸手想去抓她的腕子,看看她的伤势如何。

    不料,手刚伸过去,对方便错身躲开了。紧接着,一双波光潋滟的美眸,没好气地瞪了过来,带着几分幽怨。

    江辞镜的大手在半空中一顿,缩了回去。

    沈若芙懊恼不已,不光是疼,还是被这男人气的。

    这人昨儿还不许她碰他的衣物呢,结果今日又是大晚上喝茶,又是突然要她伺候。

    伺候就伺候吧,递个杯子都不好好递,什么书让他看得那么入迷?

    国公爷说他一介武夫,对女人粗枝大叶了些,可这和笨手笨脚是两回事。

    她就不信,他一个在军事谋略上出类拔萃,被誉为少年奇才的人,会粗心到这个地步。

    分明就是故意在为难她!

    真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得罪他了,还是他看不惯其他人都对她好,就他一个讨人厌的,所以非要找点存在感。

    沈若芙越想越委屈,再联想起这两日江辞镜喜怒无常的态度,眼泪就有点憋不住。

    她才嫁过来不到三天呢,就开始受不了了,一想到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她居然要过一辈子,她整个人就绝望麻木起来。

    再这样下去,他家人在她这积攒的好感,迟早都要给他败光了。

    江辞镜有些不知所措。

    他原本的计划,是晚上等她睡着了,装刺试探她,可那样意图太明显了……现在他基本可以确定,这女人非但不会武功,还很娇气。

    “……伤口深不深,给我看看。”江辞镜再次忍不住朝她伸手,人是他弄哭的,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这一回,她躲得比上一回还快。

    “不必了。”沈若芙拿丝帕包住手,站起身垂下眼睛:“我适才见您的衣物还放在衣柜里,想是丫头忘了收拾,我去喊吴妈妈过来……”

    江辞镜抬起头看到她冰冷的神情,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昨晚说过的话。

    她这是在赶自己走吗?

    不等他想明白,她便径直从他眼前走过去了,留下一阵淡淡的幽香。

    江辞镜偏头盯着那一炕桌的碎片,一言不发地坐着,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低落。

    很快,吴妈妈进来了,她看了眼摔碎的茶盏,也没有问,道:“世子爷,夫人说,让奴婢来把您的衣物收到东次间去,您看……”

    “等会再收吧。”江辞镜说,“夫人的手受伤了,你先去把李大夫叫过来,给夫人清理伤口。”

    瓷片扎到手里,会有许多细小的碎渣,她的丫头肯定弄不好。

    吴妈妈应了声是,叫了东菱进来收拾炕桌,又亲自去请李大夫。

    外头天色已黑,沈若芙坐在外间的圈椅上,飞雪蹲在她身前,帮她用镊子挑碎片,疼得她不停地吸气。

    她看见吴妈妈进去一小会儿就出来了,两手空空,也懒得理会,专心伤口,过了没多久,吴妈妈就带着李大夫回来了,说是世子爷请来帮夫人包扎伤口的。

    沈若芙看着眼前提着药箱的老叟,心下疑惑。

    江辞镜这人怎么莫名其妙的?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训狗呢?

    沈若芙不太想领他的情,可飞雪不是大夫,怕是处理不好伤口,为防加重伤势,她还是点了点头。

    ……

    这天晚上,江辞镜还是搬到东次间去了。

    沈若芙小哭过一回,将不好的情绪发泄出来,又想着那个讨厌的男人搬走了,今后两人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心里便没那么难受,夜间睡得也还算安稳。

    第二天是回门的日子,沈若芙早早就醒了。

    想到马上就可以再见到三妹妹,她心情都好了不少。梳洗完毕后,她走到外间,突然看到江辞镜坐在饭桌前,脸上的浅笑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江辞镜:“……”

    有必要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他们虽然分房住了,但平日里饭还是要在一块用的,总不能每天都让厨房准备两桌饭菜,浪费人力物力不说,也容易叫祖母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