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裴焕不由僵在原地。
国公夫妇和裴钰闻言却心头猛地一惊，皆错愕地看向眼神闪烁的裴焕。
她们恍惚到。
今天的裴焕十分怪异，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并未裴焕刚刚是说了句，绿福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是什么？
到底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
裴钰却误以为裴焕心虚，连忙附和：
“阿焕，你还不给娘和爹解释？”
裴焕身形微僵，眼中闪烁更甚，似在犹豫。
秦安见状冷哼一声：“若世子不方便解释，那咱们就先将人带下去。”
“我.......”
裴焕迟疑着，脑海中忽然闪过什么。
他蓦地攥拳，目光狠戾的瞥向秦安：
“他是阿兄的弟弟！”
“绿福是秦安嫡亲血脉的胞弟！”
话落，祠堂内霎时静寂下来。
祠堂外众下人闻言此等骇闻，各个瞪圆了眸子，不敢置信地捂嘴震惊。
包括秦安自己。
他心头浮现出几许异样感觉，却很快被压抑了下去。
秦安双目沉沉，不相信这是真的。
而绿福低着头，颤抖的跪伏在地，不敢看秦安一眼。
秦安居高临下睥睨着他，慢悠悠的道：
“绿福，你来替你的主子解释解释，你为何突然变成了我的胞弟。”
既然如此，为何乳娘死前不曾透露半分。
况且，三年前是裴焕口口声声介绍绿福是他从小到大的玩伴。
现在死无对证，这等张口就来的谎话，他秦安怎会信。
五竹和六耳对视皱眉，结果完全超出他们预料。
同样不信，此等小人会是世子的胞弟！
不管是外貌，还是气质上。
两人简直天差地别！
明眼人都瞧出的端倪，国公夫妇和裴钰怎会瞧不出。
绿福心下慌乱，瞥见裴焕朝自己使了个眼色。
他心头猛地一跳。
二世子，他这是要.......
心思电转间，便垂头恭谨答道：
“奴才确实是世子的胞弟。”
此言一出，满室哗然！
众人皆瞠目结舌！
绿福居然真是秦安的胞弟？！
“这怎么可能？”
国公夫人摇头失声道：“当年你不是说.......”
裴景恒厉声打断，脸色青红皂白：
“焕儿！你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吗？！”
此等丑事，摆出上台面对峙。
遂将护卫哄散下人，关上祠堂大门。
此时，祠堂内只剩下国公夫妇、裴焕、裴钰、秦安和绿福六人。
气氛顿时压抑起来，空气仿佛凝固。
绿福心里忐忑不安。
裴焕却调好了状态，神态平淡，缓缓吐出四字：
“我没撒谎。”
刚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裴钰，显然也不能接受：
“阿焕，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国公夫妇同样接受不了，面色阴沉的可怕，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裴焕见状，不惜举天发誓：
“娘，爹，阿姐，我敢向天发誓，今日此言绝无半句假话，若不然天打雷劈！”
若是老天真这般仙灵，那这天下坏人且不是一咒一准。
何须费力去抓捕严惩。
甚至连府衙都省了。
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只不过是自我慰藉罢了。
“哦？我倒是想听听，我这胞弟从何而来。”
秦安比他还要淡然，看着两人漫不经心一笑。
他到底要看看，这两人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裴焕刚要开口，却被秦安打断。
他双眼微眯，直指垂首跪地的绿福：
“让他说。”
话音落下，其他几人皆眼露审视的眸光看向绿福。
见状，裴焕只能悻悻闭嘴，同时心中替绿福捏了一把汗。
祈祷他能应付过去。
绿福抬手擦擦额头汗珠，硬着头皮解释：
“奴才确实是世子的胞弟。当初，我娘......秦氏生下阿兄一年后，便生下了奴才。后因养不活我们二人，便将奴才过继给了邻居家夫妇。”
“至于阿兄与裴世子调换身份一事，我们都是三年前才知晓一切。”
“娘为了不让我被国公府为难，便一直让我隐瞒身份，伴在裴世子身侧伺候，说是让我来替阿兄给裴世子赎罪......”
让他替秦安给裴焕赎罪？
呵呵。
所以，他就为了裴焕，陷害他这个亲兄长？
秦安闻言笑了笑，但选择了保持沉默。
倒是裴景恒眉头紧锁，问：“你如何证明？”
当年他们不是没想过派人去调查裴焕与秦安的身世。
但前去探查的人赶去，发现村子在一场瘟疫中全部病死。
当时除了乳娘的证词，并无其他证据。
若不是见裴焕眉宇间有他们夫妇的影子，他们也断不敢下妄言。
反倒是秦安，长相不随他俩。
但却与老国公年少时的模子有几分相似。
最后乳娘以死证明裴焕的身世，反正国公府不差裴焕一口饭，此事才下了定论。
绿福低眉顺眼地答道：“国公，绿福多言句句属实，并且绿福未曾想过要因此给国公府攀上关系，只是一心想待在二世子身边，不愿离开他。”
他越是诚恳认真，国公爷反而越是狐疑。
目光在绿福和秦安身上流连片刻后，最终定格在裴焕身上。
自从他回到国公府，从来乖巧懂事。
性子温柔敦厚，虽不是顶聪慧之辈，但也算不得愚笨。
他不愿相信，自己疼爱的亲生儿子竟隐瞒着这种荒唐事。
虽说绿福为了裴焕，三年前将罪责推卸在秦安身上，是为了替裴焕还恩。
但最主要令人不信服的一点。
便是秦安与绿福的长相，截然不同！
根本不是同血脉兄弟该有的模样。
秦安虽自幼习武读书，身姿笔挺，但容貌英气俊美，潇洒肆意。
再看绿福，矮小肤黄，五官更是平平无奇。
这怎么可能是嫡亲兄弟！
国公爷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裴焕的表情。
裴焕神情依旧镇定如常，没有半分异样。
他的眼睛漆黑深邃，像是蕴藏着巨大风暴。
国公爷收回目光。
绿福是谁的胞弟，已不重要。
他只想弄清楚。
到底谁是他裴景恒亲血脉儿子！
而国公夫人闻言却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
幸亏裴钰扶住她。
她看向裴焕，狐疑开口：
“焕儿，这奴才所言当真？”
这若是传出去，国公府指不定被外人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