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温宁躺在床上叹气。

    孩子们的事,她决定掌控大方向,做到不偏心,她不偏心,孩子们就不会离心。

    第二天,温宁去服装厂找宋远书和刘威谈分红。

    难得去京市一趟,怎么能不买房?买房的话,她需要钱,得从厂里拿。

    宋远书和刘威没理由反对。

    于是三人一算账,温宁直接拿走十八万,是她从服装厂和直营店半年利润中分到的钱。

    据温宁了解,现在京市四合院也就几万块一套,她有十八万,必须一个孩子安排一套。

    她面上平静,内心却无比火热,恨不得立马闪现到京市买买买。

    这时,宋远书轻咳一声。

    “温姐,你们早点回来吧。”

    “怎么?”

    宋远书耳朵微红,“慧慧这两个月工作没那么忙,我和她已经谈好结婚,大概下个月办。”

    温宁挑眉,“那我必须到场,放心,我们玩不了多久,我有工作,刚哥也得工作。”

    刘威打趣,“老宋,我家虎头都会爬了,你总算肯结婚,也好,生个闺女,以后咱结娃娃亲。”

    “你想得美。”对多年兄弟,宋远书不气。

    “我要结娃娃亲看上的也是温姐家的三个娃。”

    刘威无语,“大毛二毛都八岁了,小玉也两岁,差距太大,瞧不上你家的,对了。”

    他看向温宁,搓搓手。

    “温姐,你给你们家小玉穿的衣服哪里买的,太好看了,婷婷特别喜欢,但我们快把整个麓城都逛遍了,都没找到合适的。”

    温宁忍不住笑,“是小雪做的,她总是给小玉送衣服和发夹发带,我家小玉的发夹发带能两个星期不重样,

    对了,有些偏中性的背带裤,小玉已经穿不下了,你要不嫌弃的话,拿回去给你们家虎头穿?”

    “行行,当然不嫌弃。”刘威拍一下宋远书。

    “听见了吗?老宋,你得生闺女才能继承小玉的漂亮衣服和发带,要生儿子,就只能捡我们家虎头的脏衣服。”

    宋远书无奈。

    难道是他不想生闺女吗?得生得出来啊。

    他妈每天和淑芬婶混在一起,看着乖巧的小玉,早就心动,不停在他耳边念叨生闺女。

    宋远书被问得多了,干脆反问,“怎么生?”

    杨秀连下意识,“就那样……”

    她踮起脚尖揪住宋远书的耳朵,“你这小子,竟然给我装傻!”

    真是天大的冤枉。

    哎。

    心累,分到十多万也不能排解的心累。

    ——

    温宁把钱存到银行,买两个红烧大猪肘回家庆祝,路上碰着从公安局报道回来的严刚。

    第一次报道较为正式,严刚还分到橄榄绿色的男款警服。

    瞧着他仪表堂堂,英姿飒爽的样子,温宁眼冒星光,多看好几眼。

    严刚扯扯领结,轻咳两声,一本正经,“同志,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温宁配合地举起手中食物,“有点重,麻烦公安大哥帮我送到家。”

    “好的,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

    严刚从善如流的接过来。

    这时,旁边有个胖大妈着急涌过来。

    “哎,公安同志还管这个呢,能不能帮帮我,我买的铁锅重得很,你就帮我拎到前面那个巷子,不远。”

    严刚:“……好的。”

    温宁直乐。

    两口子一起帮大妈送铁锅,大妈知道他们是两口子,露出的眼神格外复杂。

    “三十来岁了吧,还过家家,你们真会玩啊。”

    ……

    送完大妈,温宁和严刚一起走路回家。

    几句话后,严刚突然聊到陈明华。

    “裴安说陈明华卖掉房子,买好车票打算去广东发展,但迟了一步,黄正平被查,他给陈明华花的钱都是赃款,因此,陈明华卖房的钱被充公了。”

    卖的应该就是温宁他们厂直营店附近的那个大店铺。

    还没开业,就要歇业。

    “那她现在呢?”温宁好奇。

    “她崩溃了。”严刚叹气。

    “因为是裴安负责查黄正平,陈明华找上裴安,让裴安借车费给她,她要去广东。”

    严刚顿了顿,“以前老丁帮过裴安,所以裴安借给陈明华五百块。”

    说是借,其实没想过陈明华能还。

    裴安也是还人情。

    温宁正想说什么,巷子里突然传来二毛激动且高昂的声音。

    “爸爸,妈妈!你们快看我,我像不像大侠!”

    两人扭头一看,只见二毛披着白色蚊帐,手里拿着一把木剑,旋转跳跃,闭着眼,舞得唰唰的。

    旁边冬瓜黄瓜和几个男孩一脸崇拜的鼓掌。

    “老大厉害!”

    “老大,快让我玩玩!”

    温宁:“……”她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夫妻俩都想装不认识二毛。

    他们快步回家,又见厅里,小玉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磕头。

    磕头的对象:她的小熊布娃娃。

    “怎么了?”严刚大步上前,抱起闺女,神色严肃的教育她。

    “小玉,不能认布娃娃当干爹干妈。”

    旁边盯着妹妹的大毛愣两秒,憋不住笑了。

    他一般不笑的。

    他解释。

    “爸,小玉不好好吃饭被奶骂,然后她就打布娃娃,打完害怕布娃娃晚上变成真的找她麻烦,所以在磕头求布娃娃放过她。”

    严刚和温宁:“……”他们家的小孩是中邪了吗?

    温宁拍拍大毛肩膀,感慨,“大毛,你得正经点,不然别人会怀疑我和你爸爸基因有问题。”

    “嗯。”大毛应下,“妈妈,你放心,我偷偷地发疯。”

    ……你就不能不发疯吗?

    隔天,温宁一家出门。

    贾淑芬的火车出发时间更早些。

    严刚先把她和大包都送到座位上,再下来。

    眼看着奶奶坐火车要离开,并不跟自己一起,小玉着急了,她在温宁怀里使劲冲贾淑芬张开手。

    “奶,奶奶!我要奶奶……”

    贾淑芬眼眶都泛泪花了,她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手不停的挥。

    “玉啊,过几天就又见面了,你等奶奶回来,

    刚子,睡觉要给小玉盖被子,隔半个小时问她要不要喝水和尿尿,她都懂……”

    火车载着人远去,贾淑芬的声音也随风消逝。

    小玉哭得伤心极了,温宁抱着她四处走,哄她。

    好在没多久就靠一个棒棒糖哄好了,刚好柴春天也把儿子邹万里送到,一行人上火车,前往京市。

    这是大毛二毛人生中第三次坐火车,两人都挺有经验的。

    大毛带了两本有点晦涩难懂的书,上车就专心的看,谁也影响不到他。

    二毛则是花五毛钱请奶给他做了个特殊的布袋子。

    两端有两个大兜,一个装瓜子,一个装花生,中间是根宽带子,此时就挂在他脖子上。

    二毛一边嗑瓜子,一边吃花生,睁着大眼睛,荡着小短腿,悠哉悠哉的观察车厢里的人。

    邹万里看着眼热极了,“二毛哥,能不能给我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