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奴婢在您身边这么多年,您是知道的,奴婢若是有二心,天打雷劈啊!”
品露全身都在哆嗦,脑门上的红印子拧在一起,更添了几分真诚。
品霜在一边看着心里也难受,虽然心知肚明可并夏蕊心是她们的主子,除了苦水往自己的肚子里咽,什么都不能说,现在只能祈求夏蕊心能念及这么多年的感情,保得品露一条性命。
夏蕊心听良王妃要打死品露,脸上也不由得多了几分紧张,毕竟品霜品露是她身边最得力的人,更何况,杀了品露旁边还有品霜看着呢,难免会主仆离心。
想到这里,夏蕊心强忍着腿上的疼痛,极力的表现出平常的温婉贤淑形象:“母妃先不要动怒,品露在我这边这么多年,是绝对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的,刚才太医开了多种药膏,莫不是弄错了吧!”
说话之间,夏蕊心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又多了几分楚楚可怜,说话之间转向霁月:“二妹妹,是姐姐的不是,还请你原谅姐姐吧!”
夏蕊心虽然面对着霁月说,可这话是说给太妃听的。
她从来都没有说这霁月的不是,却将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任谁看了都不忍心,更何况是一直都对她宠爱有加的太妃?
果然太妃听夏蕊心这话,脸色立马缓和了,不等霁月说话,先开了口:“行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你的腿最重要,等会儿让太医给你诊治诊治,可千万不能落下病根,至于这个丫头,就让你母妃处置吧!”
“多谢太妃!”夏蕊心见太妃松口,脸上飘出一抹欣喜,身子不能动,只能低头行礼。
“多谢大小姐,多谢太妃!”
品露终于捡回一条命,紧忙给太妃道谢,一边说着,又咚咚咚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头,随即松一口虚脱一般的瘫在了地上,如今双手依旧在颤抖。
“高妈妈,将品露带回去盘问清楚!”良王妃应声,转脸看向品露,声音依旧阴冷,可那绷紧的脸色明显缓和了几分。
品霜品露是良王妃从娘家带过来的孩子,也是她能信任的人,更是花了很大的精力培养出来的,刚才也不过是看着太妃在做做样子罢了,若是就这么折损一个还是很可惜的。
高妈妈闻言指挥着旁边的两个妈妈讲品露架起来往外带,看着品露离开,夏蕊心暗自松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有来得及喘匀,便听刚才去请太医妈妈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脸上还带着几分慌乱。
“王,王爷!”
妈妈人还没有进来,那还没有喘匀的声音先冲了进来:“张太医宋太医他们都进宫了,临近的几个太医府里都没有人!”
回来的不是胡寺,而是让传话的妈妈。
良王闻言脸上一凛,转脸看着急赤白咧往里跑的妈妈,眉头就皱了起来。
良王府的地界身处最繁华的地段,周边便是好几个太医的府邸,加上王爷的身份可以直接招太医,并没有特别聘用给家里主子们瞧病的府医。
府里几个府医都是给下人们看病的,夏蕊心这样娇贵的身子怎么能让他们给瞧病?
“可知道他们进宫所谓何事?”良王拧着眉头问一句。
妈妈进来扶着心口,正在喘气,听到良王的话立马抬起头来:“回,回王爷,听说是宁王殿下进宫突然手指头疼,皇上便将所有的太医都招进了皇宫!”
霁月听到那妈妈的话唇角不受控制的一抽,看着情况他是知道了良王府的事情,不过他也真是会恶心人,一个手指头疼就将所有的太医都招过去,简直气死人不偿命的节奏啊!
良王一听,心里一口老血直往上涌,转脸朝着霁月瞪了过去:“你可真是找了个好靠山!”
霁月正在想着,忽然感觉到良王带着刀子的目光,眼底瞬间一片清凉,不等他说话先开了口。
“王爷瞪我做什么?难不成您以为这是我让宁王殿假装手指头疼将太医全都招进宫,故意不让大姐姐看病吗”
霁月唇畔含笑,迎着良王的目光看过去,清澈的水眸之间泛起一股清冷:“我来良王府只是给祖母瞧病,我可没有那本事预知今日发生的事情,更不知道大姐姐会伤了腿,您即便对我不喜,也不能将事情强往我头上扣吧?”
良王瞪眼,唇角忍不住的颤抖,他这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就被霁月给堵了个严实,心头涌起的火气发不出来,生生给自己憋了个大红脸。
霁月看着良王脸上色彩斑斓的变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恍然明白一般,惊呼:“宁王跟我是朋友,护着我的确不假,王爷现今将事情往宁王身上接,难不成是怀疑宁王在良王府安插了暗桩?”
众人听着霁月这话,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不说暗桩不暗桩的,单凭良王将事情往凌亦辰身上挂这件事情,传进凌亦辰耳朵里就让整个良王府吃不了兜着走啊!
良王身子一晃,转脸看着霁月那一脸惊恐的表情,明明知道她是装出来的,却偏偏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个憋屈啊,鼻子都气歪了!
老太妃心里也是一颤,见识了凌亦辰那个古怪的脾气和行事风格,现在还心有余悸,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可她心里也清楚这事儿跟霁月没有关系,是这对母女自作自受,脸上一凛,转向了良王。
“今日拜见祖宗的事情是你那王妃提出来的,你休要什么事情都往这孩子身上揽!”老太妃伸手一把将霁月拉在了身边,威厉的眸子朝着良王瞪过去。
“哎呀,母妃!”良王见太妃死护着霁月,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说话之间,声音也软了下来:“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你们这是做什么!”
良王说话间看着太妃的表情缓和,又转向霁月:“你休要胡说八道让人误解!”
霁月看着良王撇撇嘴,并没有想在这种没有证据的小事儿上做文章,看着老太妃紧张,语气也松了下来:“希望王爷也不要多想才是,毕竟众人都在看着。”
良王看了霁月一眼没有做声,心口直扑腾,两边夹着受气,明明一家之主,可偏偏眼前这一老一小都碰不得,他现在哭的心都有了。
“行了,既然太医都不在,就赶紧去请城南的欧阳大夫过来!”良王转脸冷着声音跟刚回来那位妈妈吩咐一句。
心里憋着气不能对老太妃和霁月发,也就只能对旁边这些下人开火了,想想这个一朝王爷也是让人心疼。
妈妈被良王这个声音吓得一哆嗦,转身就要往外跑,可仔细一想又停住了脚步:“王,王爷,欧阳大夫那里离得太远,一个来回恐怕就要两个时辰,大小姐……”
两个时辰,夏蕊心还不得疼得晕过去?更何况,这腿眼看着已经肿的很高了,谁知道耽搁这么久会有什么不好的情况?
良王良王妃同时转脸看向夏蕊心,见她惨白着脸色,疼得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心疼不已,正要说话,却听太妃开了口。
“霁月的医术连明远大师都称赞,连宣王殿下都不远千里将她接过来瞧病,定是要比那些太医更好,要不,你帮你大姐姐瞧瞧?”
太妃一边说着,转脸看向霁月,双眸之间多了几分期盼。
霁月看着太妃心疼的拧起了眉头,清澈的水眸之中光彩微动,安慰一般的浮出一抹笑:“既然是祖母说话,我自然不会推脱。”
不是霁月心存仁厚对于夏蕊心这般作为能大度原谅,而是,夏蕊心自己做的事就得她自己承担,找个丫鬟顶罪怎么成?
“这……恐怕不是不太好吧?”
良王妃闻言脸上多了几分慌乱,明明知道霁月跟自己是对头,她怎么放心将宝贝女儿交到她手里?
霁月正往床边迈出的脚步停住,扭头看了她一眼,双眸之间尽是淡漠:“王妃若是不相信我,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就等着那个欧阳大夫来吧!”
说话之间,霁月转向太妃,面色平静看不出息怒,却多几分无奈,你看,不是我不想帮忙!
太妃脸上一凛,转脸朝着良王妃瞪过去,正要说话,这边良王似乎是琢磨明白了,紧忙拦了下来。
“不是不相信你,是怕你身边没有个人打帮手你顾不过来,大夫身边怎么也有个药童的!”良王一边说着,朝着良王妃使了一个眼色。
良王妃一顿,瞬间明白过来,唇角咧了咧强牵出一丝笑:“是,是啊,咱们大家都不懂医术,不能给你打帮手呢!”
老太妃眉头一紧,低头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脸上的那团阴霾也就散了去。
“不如这样,正好府医都在,不如喊一个过来给你打下手吧,你需要什么他们也清楚,方便一些。”良王现在有求于霁月,脸上也带了笑,说话也变成了商量的口气。
“我无所谓,你们随便吧!”霁月扭头瞧了良王一眼,眼底一片漠然。
良王这是打得什么主意,霁月心里清楚的很,他怕自己趁着这个机会对夏蕊心下手,这是找个懂医的人监视自己呢!
然而,不妨事,霁月自有一套手法,她想动手,即便是旁边跟个太医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