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只是个孩子,三小姐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就好,何必欺负一个孩子?”
一句话说完,霁月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转向良王:“王府若是这般对待,太妃这病我是治不了了!糖糖,我们回去。”
说话之间,霁月走近拉过糖糖的手,往外走。
霁月的话对现在的夏蕊歌来说,就是刺激,刚才还傻愣愣的消化凌亦辰天马行空的变化,如今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噌的一下从地上蹿起来。
“霁月,你这个贱人!”
这么多年没有敢对自己动过手,自从霁月出现,她就一直挨打,如今又是委屈又是恼恨,哪里还管那么多!
然而,刚才凌亦辰刚才见糖糖没吃亏,才看戏一直没有说话,如今听夏蕊歌辱骂霁月,瞬间不能忍了,直接用手里的软鞭回应了她!
嘭!
夏蕊歌的话音还没有落,紧接着嗷的一声尖叫,刚刚站起来的身体瞬间又甩出去老远,这一次不是河里,而是旁边的青砖路上。
随着身体落地,夏蕊歌全身就像是散了架一般,全身各处的疼痛瞬间袭来。
凌亦辰幽深的双眸之间闪过一道寒芒,夏蕊歌的哀嚎根本就没有听到一样,转过脸看向糖糖:“糖糖,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就抽她,抽死了辰哥哥给你做主!”
话音刚落,良王府一众只觉得小腿肚子转筋,吓得脸都白了!
传闻中宁王是个活阎王,这两日还算是平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如今这一鞭子不仅抽在了夏蕊歌的身上,更是抽在了众人的心里,全都吓得绷紧了神经,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宁王殿下息怒,宁王殿下饶命吧,小女不懂事,求您手下留情啊!”
良王声音都添了几分颤抖,不停地磕头求饶,却不敢抬头看凌亦辰的眼睛。
凌亦辰瞥了瞥诡跪一地的众人,根本没有理会,转过身看向糖糖:“改日辰哥哥送给糖糖一支带着带刺的软鞭,一鞭子就能见血,糖糖不喜欢谁,就将谁的肉喂小蛇,好不好!”
呼!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全身跟着哆嗦起来,这样的话若是别人说出来是吓唬人,凌亦辰说出来就不是说着玩儿的,后宫娘娘,朝中大臣,他说抽就抽,更何况区区一个外姓王府里的庶女?
霁月扭头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撇撇嘴转向凌亦辰:“我们糖糖这么好脾气,从来不会主动伤害别人,你这样会教坏她的!”
良王府众人咧了嘴,刚才糖糖将夏蕊歌扔水里的时候,可没见她脾气好!
不过,听着霁月的话,似乎是在替良王府求情,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只顺着她的话应着。
“有些听不懂人话的,只能用鞭子让她记住!”
凌亦辰说得不以为意,转过脸看向良王:“你说是不是啊,良王?”
良王一个哆嗦,紧忙应声:“是,是!宁王殿下说得是!”
面对随时能索命的阎王,良王还敢说什么?
“哼!”
凌亦辰冷哼一声,转过脸朝着夏蕊歌的方向看过去。
良王注意到凌亦辰的目光,心里又是一个激灵,不等凌亦辰说话,伸手拽了夏蕊歌一把:“还不快给糖糖姑娘道歉!”
夏蕊歌被摔着头晕脑胀,刚刚清醒便听良王让她给糖糖道歉,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双眼一瞪正要说话,却被良王猛然掐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还没有缓过来,硬生生的被良王按着头低下来。
凌亦辰看夏蕊歌不情不愿的,脸上一凛,正要说话,却被霁月打断。
“我们糖糖心性善良,是不会记仇的,既然三小姐道了歉,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霁月声音平静,面上一如往常的恬淡。
还没有进王府就杀人,就相当于自己窄了自己的路子,更何况她的目标是良王妃,这样不合算的事情,她可不会做。
听着霁月这话,夏蕊歌只感觉喉间一股腥甜,险些气出内伤,这还脾气好,哪个八岁的孩子伸手能将人扔水里去的?
“多谢宁王殿下,多谢霁月姑娘!”
良王似乎感觉到夏蕊歌的情绪,转过脸朝她瞪一眼,又转向她身边的丫鬟吼一句:“还不赶紧将三小姐扶回去!”
夏蕊歌被摔得不轻,站都站不起来,丫鬟们紧忙起身,七手八脚逃一般的将她抬走。
良王妃在人群里一句话都不敢说,一来良王在,用不着她开口,二来,挨打的不是自己亲生的,又何必引火烧身?
夏蕊歌刚被扶走,凌亦辰深了个懒腰,一脸昏昏欲睡的看向霁月:“月月,时候也不早了,咱们现在走吗?”
“好!”
霁月应一声,侧目朝着良王看一眼,伸手拉着糖糖往外走。
凌亦辰唇角勾起,刚迈出几步,又转向良王:“良王要清楚一件事,月月是看在太妃的面上,不是上赶着来你良王府,宣王兄的人可不是让人随便欺负的,若是之后谁再敢对月月出口不逊,本王就割了她的舌头!”
院子里众人一个哆嗦,只感觉后背一阵冷风直吹着后脊梁骨,瞬间额头就渗透出一层细汗,连着磕头称是。
糖糖跟着霁月在前面走着,听着后面传来的声音,瞪着眼睛朝着里面跪了一地人冷叱:“坏人!”
良王府众人听着糖糖这一句更是凌乱了!
远远看着凌亦辰一行走远,良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伸手抹了一把汗,腿肚子还拧着劲儿,似乎鬼门关走了一趟,全身已经湿透了。
马车上。
凌亦辰和糖糖坐在一边,一路上都在研究之前凌亦辰承诺给糖糖的鞭子,霁月一路黑着脸不说话。
“对了,鞭子内侧还可以设计倒钩,这样甩出去沾上衣服,肯定能将皮肉都拽下来!”
凌亦辰一边说着,眼底闪过一道精光,满脸兴奋。
“凌亦辰!”
霁月终于受不了,朝着凌亦辰吼一声:“糖糖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你给她这么阴残的鞭子,倒不如直接教她杀人放火算了!”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道理,改天是得教教,省得总是被人欺负。”
凌亦辰一边说着,勾起唇角,邪魅的双眸之间闪过一丝兴奋。
凌亦辰,你大爷!
霁月黑着一张脸,唇角忍不住抽搐:“你真敢教,我就让糖糖拿鞭子抽你王府里那些女人!”
目光在霁月脸上扫过,凌亦辰唇畔更是带出一抹得意:“随便!你喜欢就好!再说了,你不就是来京城杀人放火的吗?”
一句话,让霁月面上表情不瞬间愣住,心里暗自思量一瞬,又转向凌亦辰。
“你知道什么?”
霁月冷着一张脸看想凌亦辰,那双深邃的眸子之中带着几分邪魅,几分幽深,还有几分让人看不到底的神秘。
“我知道你回来后,良王府是不会再有安宁的日子了。”
一边说着,凌亦辰低下头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睡着的糖糖,唇角不由得微微带起一抹不以为然。
“所以呢?”
霁月攥紧了双手,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很不好。
“所以,我又有热闹可以看了!”凌亦辰双眸之间带着邪魅的笑,回答的理所当然。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霁月拧着眉,她可不相信凌亦辰闲到这种地步。
“关系嘛,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
凌亦辰撇撇嘴,双眸之间漾出一抹戏谑:“不过,在这过程中本王尽心帮你,你若是被本王感动以身相许,这关系就大了。”
霁月唇角一抽,朝着凌亦辰翻一个白眼,朝着门口一指:“你出去!”
戏谑僵在唇角,凌亦辰朝着霁月撇撇嘴,悄无声息的收敛了脸上的笑,一本正经:“看样子,过不了几日,良王府应该要有所行动了。”
凌亦辰认真起来,霁月也不再斗嘴,清澈的双眸之间闪烁其华,如波光流转,让人一眼看不到底:“今日这样一闹,恐怕这计划要提前了。”
“你是不是要谢谢我?”
凌亦辰勾起唇角一脸的得意,眯起眼睛看着霁月,脸上笑得高深莫测。
“你坏了我的好事,我还要谢你?”
霁月不屑的撇撇嘴,今日这样一闹,这对霁月进入良王府并没有什么好处,凌亦辰反而是帮了倒忙啊!
“未必!”
凌亦辰将一个薄毯子盖在糖糖身上,说话之间抬起头:“良王府里还有一个明白人,那就是太妃,谁是谁非即便太妃没有看到,心里也有数,加上之前良王妃教唆夏蕊歌闹事,不管这次的事情跟良王妃有没有关系,这个帽子她是摘不下来了,这个时候,你觉得太妃会怎么做?”
会怎么做?自然是加快跟霁月相认的脚步!
霁月面上一顿,随即清澈的眸子之中闪过一道精光,凌亦辰说的这些,她自然也是想到的,原本以为他只是因性格跋扈才会替糖糖出头,却没想到他是故意的。
心里想着,霁月对眼前这个传说中俊美风流的男人有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感觉。
良王府,延寿院。
太妃刚喝了药正吃着蜜饯祛除嘴里的苦腥味,看到良王神色匆匆进来,朝着身边的丫鬟摆了摆手。
“母妃,儿子又想了想,蕊惜这个孩子,是不是先不要认?”
良王看着丫鬟出去,凑近太妃,面上带着几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