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玉凝若说道，“今天晚上就不要回去了，在这里住一晚吧。”
“嗯。”温慧点头。
……
夜色深沉，有一道人影越过了高墙，悄无声息地踩过瓦片，最后落在一个院子里。那人身形娇小，行动敏捷，很快就来到了一间屋子外。
她屈起手指，扣在了门上，三声长，一声短。
“进来。”里面传来了声音。
门打开，又关上，屋中的烛火摇曳了一下，暗了下去。
“都准备地怎么样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好。”一人低声轻笑，“那便让这东风，起吧。”
正月十八，刚过完年不久，静王殿下便带着人离开了元昌城。
他走的那日，依旧是静悄悄地走的。
城门外，墨苍栩回头看了一眼城内空荡荡的街道，心口有些空洞，怎么也填不满。
林立见他愣神，出声提醒道：“殿下，该走了。”
墨苍栩回神，一拉缰绳，马儿调转头，沿着官道绝尘而去。
没过多久，城墙上出现了一个人影，望着官道的方向，久久出神。
离落伸手给她披了一件外衣，说道：“小姐，清晨露重，还是回去吧？静王殿下应该已经走了。”
“我再站一会儿。”玉凝若轻声说道，“我还没有柔弱到那个地步。”
离落抿唇，跟在她身后也不再说话。
这日下午，天边忽地阴云密布，像是一层又一层厚重的浪花堆叠过来，直压得人心头沉甸甸的。
黑云压城城欲摧，这种感觉令人无端地压抑万分。
宫中，明妃也觉得有些烦躁，更觉得心口发慌，立刻叫来了贴身女官，让她去请女医署的女医过来。
女官刚走不久，便有另一个婢女跑了过来：“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明妃皱皱眉头，问道：“好端端的，又怎么了？”
“贵妃，贵妃娘娘那边……”婢女大口喘着气，“贵妃娘娘与人私通，被陛下捉奸在床啦！”
明妃惊得手中的茶杯都掉在了地上，腾地站起身，瞪大眼睛，尖声问道：“你说什么？！”
“这会儿让昭仁宫已经闹成一团了，乱的不行，陛下震怒，要处死贵妃娘娘呢！”婢女说道。
明妃当即说道：“快，备轿，去昭仁宫！”
“不行啊，娘娘您还怀着身孕，怎么可以这么乱折腾呢？”另一个婢女连忙阻拦。
明妃瞪了她一眼：“本宫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快备轿！”
“是，是！”
昭仁宫内，太监宫女跪了一地，全都噤若寒蝉，瑟瑟发抖。明妃进殿的时候，皇后、丽妃等人也已经在了。
明妃先对着墨无纵行了一礼，然后走到了一边，坐在了丽妃身边。
丽妃看了她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了不解。
跪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路贵妃和钦天监柳崇。
和柳崇？
好端端的，怎么就**了？
墨无纵的目光转过来，落在了明妃身上，微微皱眉：“你还怀着身孕，怎么也过来了？你的婢女是怎么照顾你的？”
明妃柔声道：“不管丫头们的事，是臣妾自己要过来的。陛下生气归生气，可莫要气坏了身体。”
“哼。”墨无纵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人，冷声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一对奸夫**拉下去，处以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