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父亲，林奇不需要自己儿女多强。
只求他们健康成长。
凿扛着石锄走过来，右臂的绷带渗着血渍，“不过那里离水源稍远......”
“让摩带人挖条引水渠。”
林奇打断他，目光扫过正在训练的年轻战士。
“告诉陈宇，下午的战术演练提前到申时。”
凿刚要离开，远处突然传来孩童的尖叫。
林奇心脏猛地收紧，只见林耀举着木剑从草垛后冲出，林晓跌坐在地，发间的羽毛发饰歪向一边。
“你根本不会用剑！”林耀涨红着脸，“这是阿爹教我的冲锋刺。”
“我......我不想学这个......”林晓缩成一团，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裙摆。
林奇快步上前，在女儿面前蹲下：“晓儿，告诉阿爹，哪里疼？”
小女孩抬头时，眼底闪过一丝微光。
林奇瞳孔骤缩，那抹淡金色的光芒与战斗那日如出一辙。
“小家伙，跟我来。”他拽起儿子走向训练场，皮革手套下的手指捏得发白。
穿过人群时，他注意到陈宇正坐在树荫下擦拭骨箭，襁褓中的婴儿在他膝头睡得正香。
“你女儿的控制力在减弱。”陈宇头也不抬，“昨天她碰倒陶罐时，里面的水突然结冰了。”
林奇猛地转身：“你早就发现？”
“这种事瞒不过每天给她送羊奶的人。”
陈宇终于抬起头，左眉骨的新伤在阳光下泛着青肿，“她的力量在觉醒，就像春天的山洪，要么疏导，要么......”
一声尖锐的哨响打断对话。
林奇望着训练场中央的战鼓，突然想起什么：“你儿子......”
“他才一岁零三个月。”陈宇截断他的话，将婴儿换到另一只手臂，“还没学会叫阿爹，更别提什么特殊能力。”
“可系统......”
“系统给的武器图纸，你真以为是凭空变出来的？”
陈宇冷笑，“那些齿轮和弹簧的设计，分明是你女儿出生那晚，我在篝火旁画的机械草图。”
林奇愣住了。
“我只知道...”陈宇收紧抱着孩子的手臂，“如果让系统察觉到这孩子的特殊，我们都得完蛋。”
林奇站在训练场边缘，看着儿子林耀笨拙地挥舞木剑，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陈宇的话像块冰碴卡在他胸腔，他望着远处正在教新兵投掷标枪的陈宇，对方左眉骨的淤青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阿爹！”林耀突然兴奋地大喊，木剑重重劈在草垛上，震得稻草簌簌掉落。
林奇下意识伸手接住儿子扑来的身体，却在触碰到孩子后背时僵住——那截绷带下，隐约有鳞片般的凸起。
“今天训练就到这里。”林奇声音发颤，抱起儿子往家走。
经过陈宇身边时，对方突然压低声音：“申时三刻，老地方见。”
暮色渐浓时，林奇蹲在废弃的铁匠铺里，听着头顶漏雨的滴答声。
陈宇背着弓箭进来，怀里还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
“系统给的武器图纸...”
陈宇把孩子放在破木箱上，“”真以为是天上掉的馅饼？”
他扯开自己左袖，露出整条手臂上蜿蜒的机械纹路，“这些齿轮和弹簧，是用我女儿的命换的。”林奇瞳孔骤缩。
三年前陈宇的妻子难产而死，所有人都以为他埋了母女俩，可此刻他怀里的婴儿...
“小桃没死。”陈宇指尖抚过婴儿熟睡的脸，“系统说只要我提供特殊材料，就能救活她。我给了它半块玉佩，换来了锻造术和这孩子的命。”
雨声突然变大，林奇想起自己穿越时也带着半块玉佩。
他颤抖着摸向脖子，却发现吊坠不知何时不见了。
“系统在收集特殊能量。”陈宇突然抓住林奇的手腕，“你女儿的冰系异能，我女儿的机械天赋，还有你儿子...”
他的目光扫向窗外，林耀正蹲在泥水里堆石头，“那些鳞片，是龙裔血脉觉醒的征兆。”
远处传来战马嘶鸣，林奇猛地站起身。
陈宇说得没错，最近系统发布的任务越来越诡异。
昨天要求采集百年冰魄，今天又要活祭三头巨鹿...
很难不让林奇多想。
“轰！”一声闷响打断思绪。
林奇冲出铁匠铺，看见村东头的瞭望塔正在燃烧。
浓烟中，林晓瘦小的身影站在塔顶，她的发梢结着冰晶，脚下躺着三具变异狼的尸体。
“晓儿！”林奇发疯般冲向塔楼。
当他抓住女儿的手时，整座木塔突然剧烈晃动。
陈宇的警告在耳边炸响：“系统要的不是材料，是宿主的命啊。”
塔楼轰然倒塌的瞬间，林奇将女儿护在身下。
在失去意识前，他看见陈宇抱着婴儿从废墟中跃出，对方背后展开一对机械羽翼，金属羽毛在火光中泛着冷冽的光。
三天后，林奇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醒来。
陈宇正在给婴儿喂奶，机械臂上的齿轮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系统在清除不稳定因素。”陈宇头也不抬，“你的儿子，我的女儿，还有...”
他指向帐篷外，林耀正在用石头堆砌奇怪的图腾，“所有觉醒特殊能力的孩子。”
林奇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的右臂被换成了机械义肢。
他突然想起穿越时的场景，那个自称系统管理员的声音曾说：“你将成为最强的战士，代价是每隔七年献祭一个至亲。”
“七年之期快到了。”陈宇似乎看穿他的心思。
“三年前我献祭了妻子，现在轮到女儿。”他将婴儿递给林奇，“带着孩子们走，去雪山深处找巫族的人。”
外面突然传来喊杀声。
林奇透过帐篷缝隙，看见摩带着一队雇佣兵冲进了进来。
为首的人戴着青铜面具，看不清是谁。
“保护孩子们，答应我。”
陈宇抓起弓箭冲了出去。
林奇抱起两个孩子，在爆炸的火光中奔向外面。
林奇的机械义肢在奔跑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怀里的婴儿突然发出啼哭。
雨幕中，摩带领的雇佣兵已经突破防线，箭矢擦着他的耳边射入泥地。
林耀攥着他的衣角紧跟在后，少年背后的鳞片在闪电中泛着幽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