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点多坐到了七点半，外面的天只是有些灰蒙蒙的亮，和五点的时候差不了多少，但确实天已经彻底亮了，外面这个情况，大概是天都被风沙掩埋了。
睡了好久，裴西情的精神气恢复了不少，窝在男人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看手机，这点时间甚至看他手里的卷宗都扫了好几眼。
等意识到眼睛看到什么后，已经来不及了。
抬眼对上男人的视线，裴西情轻咳坐起身来。
男人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裴西情点头。
“知道了。”
卷宗上印满了“绝密”两个醒目的红字。
她不是故意看的。
等意识到这是绝密的资料后，已经迟了。
还好段枭林似乎并没有在意。
裴西情没什么东西收拾，倒是有人过来敲门。
一看是牡丹娘，手里还拿着衣服，她有些惊讶：“你好。”
牡丹娘轻笑，把两套干净的衣服递给她：“这是段大人让我送过来的。”
“谢谢。”
“不气。”
裴西情正要关门，牡丹娘拉住她，小声说了一句：“去黑市你可要小心点。”
她不明所以。
为什么要特意提醒她？
明明这才是她们见面的第二次。
不过，对牡丹娘来说，这应该是第三次了。
只不过原主之前跟着顾鹤来这边的那些记忆，她脑子里已经不太清晰了。
房间内的男人早在刚才就进了浴室，早早就看不见人影了，只能听见浴室里的水声。
这也是牡丹娘敢拉着她说话的原因。
“嗯？”牡丹娘意外不已，瞪着眼睛看了她好几秒，生怕错过她眼底的任何一丝细微的神色，几秒后，她捏着下巴，围着裴西情走了一圈，打量道：“是我认错人了，还是……你失忆了？”
裴西情好笑道：“说不定，两种都有可能呢？”
她不是原主，原主的一些细节，她不可能真的知道得一清二楚。
如果有人要试探，失忆这个理由挺好用的。
“不对，还是不对……”牡丹娘看着她，“你就是那个之前跟在顾鹤少将军身边的小心肝，老娘绝对不会认错人。”
“这点您应该已经确定过了，既然有答案了，何必再问一遍呢？”
“哎呀呀，你这妹妹可真绝情，之前都见过我，怎么还会把我忘记呢？好久没看到你，你真不记得我啊……”
牡丹娘轻笑。
裴西情正好奇她为什么前言不搭后语。
下一秒对方拉过她的手，将一张纸条塞进她手心，暗示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算了算了，没事啊，这衣服给你和段大人，有事再叫我啊。”
说完冲裴西情眨了下眼，用口型说了一句——“顾鹤给你的”。
然后关上门离开。
裴西情皱眉。
打开纸条扫了一眼。
上面什么话也没有，只有一个顾字。
靠了……
什么晦气东西。
裴西情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恨不得立马把这东西给烧成灰烬。
顾鹤这家伙，难道还没死透吗？
当时他在第三基地惹事，故意挑衅，不是已经进水牢了吗？
不对……裴西情仔细回想剧情。
顾鹤是男三啊，剧情还没走到他死的地方，他当然不会真的下线。
和萧越的情况一模一样。
所以这些角色都不能超出剧情范围外死亡。
她什么都不怕，就怕主线乱套，世界因此崩塌。
裴西情正思考着，男人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了。
正换着刚才送来的衣服，察觉到什么，拿过柜子上摆放的眼镜戴上，走过来询问：“怎么了？”
见他正在系扣子，裴西情站起来替他系着，低头说道：“牡丹娘这个人，对你来说，可信还是只是一颗棋子？”
“总部的顾将军曾经对她丈夫有救命之恩。”男人指尖夹着那张纸条，语气不咸不淡：“她救顾鹤，情理之中。”
“当时在第三基地的水牢，顾鹤没死？”
“死了。”
“那为什么？”
段枭林垂眼：“你猜猜？”
裴西情仰着脖子，“啊？在水牢里已经死了的人，怎么还会活着……”
那只有一个可能性了。
“他注射药物了？”
“嗯。”男人回答：“猜的不错，但不全对。”
“我再想想……他原本在水牢已经死了，然后又活了……注射药物以后变成了行尸走肉，现在只能依靠药物来保持理智和身体的完好，对吗？”
“这是他唯一的活路。”他捏着纸条，解释道：“借假死金蝉脱壳，从水牢里逃出来，正巧第三基地出事，有人里应外合，将他接走，现在应该在黑市里。”
裴西情说：“黑市里有药，他是奔着药来的。”
段枭林轻笑：“不错。”
“牡丹娘是怎么和他联系上的？靠顾老将军？”
“是。”
这位顾老将军她没见过，但剧情里似乎是挺正派的一个人，没想到也会替自己的儿子走上这条不归路。
药物什么的，就跟毒/品没什么两样，末世能把人“起死回生”东西根本不存在，药物只是给人注射丧尸病毒，然后不断刺激病毒，用病毒来控制身体，可以说握拳就是一具空壳。
只要沾上药物，后面一辈子都要为这些东西投入极其大量的晶核与精力。
听龙研说过，这些药只能用在已经变成丧尸的人身上，也就是之前在基地里路边两侧笼子里被锁住的那些丧尸，而顾鹤当时没有中丧尸病毒，用在死人身上是大忌。
裴西情替他系好扣子，稍微整理了一下领口，抬头就和男人的薄唇距离很近，刚从浴室出来，他身上的水汽有点重，身上温热得很是舒服，尤其是额前的黑发被男人随意往后抓，露出完美的脸庞，她有些鬼迷日眼地凑上去吻了一下。
男人挑眉，捏住她的腰肢，往胸口上按。
裴西情本来就没怎么抗拒，稍微被他一拉就没什么力气地靠在他身上。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男人托住腰，直接抱了起来。
裴西情有些没安全，搂紧了他的脖子。
屁股下就是他有力的手掌，可他故意颠了颠，裴西情被弄得有些慌张，“……干嘛？”
紧接着，嘴唇被男人略带笑意地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