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儿，带妹妹去玩吧。”
“好。”
厉庶点了点头，把妹妹从娘亲身上拉了下来，抱在自己的怀里，他吹了一声口哨，小黑摇着尾巴就从房后钻了出来。
小宝熟练地跳到小黑的背上，抓着它脖颈的毛，任由小黑驮着它走。
一下子场面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厉怀渊知道她是有意支开两个孩子，有些尴尬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表情带着些委屈和失落，哪怕是被白宁牵住了手，也不敢靠近她。
“身上可还有什么地方痛？”
厉怀渊摇了摇头，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神经紧绷着。
时间仿佛静止，连空气中划过的微风都变得小心翼翼，厉怀渊的指尖微微发颤，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极轻地开口，有些自暴自弃地对白宁道：
“阿宁，别让我有那样一天...”
白宁捧起他微微低垂的脸，指尖轻轻抚过他紧蹙的眉头：“怀渊，我已经想好了。”
她不会让他失控，更不会让他送命，只要在三年之内说服天母娘娘，她就可以救他的。
而能够带他和孩子一起回天界的唯一途径，就是在降魔之战中立功，受封上神。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思索了很久才决定告诉他，却又怕一时吓到了他。
“怀渊，只要我能成为天界上神，我便求天母娘娘...带你回天界。”
厉怀渊猛地抬头，瞳孔骤然紧缩，眼中瞬间泛起一层水雾。他的嘴唇颤抖着，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话。
“这不可能！”
她从什么时候还是有这种想法的，她计划了多久，可曾和谁提起过？
他突然受惊似的甩开白宁的手，无助地摇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着，“这绝不可能...”
“怀渊...”
“阿宁别说了！”他几乎是仓皇地打断她，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天规森严，能容下小宝已是天大的恩赐，怎会允许他这样一个满身杀戮的妖玷污天界？阿宁这个念头简直...简直...
总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阿宁实在是太过于异想天开，那些神仙不可能允许自己和阿宁在一起的。
就算是一时答应，也只会是骗她的。授封上神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不要阿宁为了他做傻事。
“阿宁...不要。你答应我千万不要向天界提起这件事。”
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喉结剧烈滚动着，伸手攥住她的衣角，却只敢抓住小小的一片布料。
天界不会答应的，甚至她都可能因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触怒天威，天界会降罪于她的。
他...他真的不敢想。
“怀渊，看我，看着我。”
话音未落，还没等白宁碰到他的肩膀，她的手腕突然被一股大力攥住。
厉怀渊的手指滚烫，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猛地拽入怀中。她的脸颊撞上他的胸膛，瞬间被熟悉的气息包围。
白宁抬眼望去，只见他眼尾泛着骇人的红，仿佛一笔朱砂掠过。
他不想阿宁走，他希望能永远这样抱着她，起码一直到自己死。
“怀渊，听话...唔。”
她安抚的话语被骤然收紧的怀抱打断，厉怀渊的双臂青筋暴起，力道大得要将她揉进骨血。
白宁试着挣动，却发现根本无法撼动。
几乎是无声的抗拒，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带着微不可察的轻颤，好像一只即将发狂却努力压抑着自己的野兽。
“让我带小宝回天界...”她忍着肩上传来的疼痛，尽量放柔声音，“天母娘娘看到小宝，她一定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