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偶尔会有。#34他不动声色地放下袖子，#34古董这行做久了，难免有些既视感。#34
苏雨晴似乎想说什么，但店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灰色风衣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34请问这里收青铜器吗？#34
司马申鹤的肌肉瞬间绷紧。没有任何理由，他就是知道这个看似儒雅的男人极度危险。当对方从公文包取出一个锦盒时，司马申鹤甚至提前#34看#34到了盒中物品的形状——那应该是一件鸟形器的残件。
#34明代仿商周的青铜爵，品相一般。#34他听见自己说，甚至没等对方打开盒子。
金丝眼镜男的笑容僵了一瞬：#34司马先生好眼力。#34他掀开盒盖，里面果然是一只缺了足的青铜爵。
苏雨晴突然站起身，茶杯被打翻，茶水在案几上漫延成奇特的形状——像一扇微型的门。三人都愣住了。
#34抱歉，我突然想起有急事。#34苏雨晴匆匆收拾背包，那块青铜碎片却不小心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金丝眼镜男弯腰去捡，司马申鹤却抢先一步拾起。在触碰碎片的瞬间，一幅画面闪过脑海：黑暗的洞穴，九尊巨鼎，还有...苏雨晴流泪的脸。
#34谢谢。#34苏雨晴接过碎片时，两人的手指短暂相触。一道电流般的刺痛让双方同时缩手，碎片再次落地——这次裂成两半。
#34看来物主不舍得它离开。#34金丝眼镜男意味深长地说，留下一张名片后离开了。名片上只有一个电话号码，背面印着模糊的玄鸟图案。
店里恢复安静后，司马申鹤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更奇怪的是，他根本不记得自己何时具备了隔着盒子鉴定青铜器的能力。
第二章：闪回梦境
深夜，司马申鹤从噩梦中惊醒。梦中反复出现同样的场景：青铜巨门，黑色雾气，还有苏雨晴将他推入光中的最后一刻。
床头柜上的半块青铜碎片在月光下泛着幽光。那天苏雨晴执意要将一半碎片留给他，说#34这样才公平#34。
他拿起碎片，鬼使神差地按在左臂的胎记上。刺痛感顺着神经蔓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申鹤，记住你是镜子...
手机铃声突兀地打断了幻听。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却只听见微弱的呼吸声。
#34喂？#34
#34司马...先生...#34是苏雨晴的声音，但断断续续像是受了惊吓，#34我家里...有人...他们认识你...#34
电话突然中断。司马申鹤已经套上外套冲出门外，动作快得不像他自己——他根本没问地址，但双脚自动选择了方向，仿佛早就知道苏雨晴住在城东的茉莉公寓1702室。
出租车里，司马申鹤检查着随身带的物品：瑞士军刀、强光手电，还有那半块青铜碎片。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他好几次：#34先生，您没事吧？您的手在发光。#34
司马申鹤低头，发现握着碎片的左手确实泛着微弱的青光，指缝间有细小的金色纹路蔓延。他急忙攥紧拳头，却听到司机惊恐的叫声——后视镜里，一辆黑色SUV正加速撞来！
碰撞的瞬间，司马申鹤本能地护住头部。预想中的冲击却没有到来——他整个人诡异地悬浮在车厢内，就像时间被按了暂停键。更不可思议的是，他能看见空气中漂浮的金属微粒，甚至能操控它们组成防护网。
#34砰！#34
时间恢复流动，出租车被撞得旋转着滑出十几米。司马申鹤踹开变形的车门，看到SUV上下来四个黑衣人，每人手中都拿着造型古怪的器械，像是枪和罗盘的结合体。
没有思考，他的身体自动做出反应：捡起路边的碎玻璃甩出，精准击中最近两人的手腕。玻璃碎片在半空中诡异地改变了轨迹，仿佛有无形的线在牵引。
#34果然是司马家的血脉。#34领头的黑衣人按下耳麦，#34确认目标已觉醒初级能力。#34
司马申鹤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身体似乎比大脑更了解状况。当黑衣人举起那个古怪武器时，他已经预判到弹道轨迹，侧身避开一道蓝色光束。
光束击中路灯，金属灯柱瞬间锈蚀坍塌。司马申鹤趁机冲进小巷，左臂的胎记灼烧般疼痛，为他指引着通往茉莉公寓的捷径。
第三章：破碎记忆
茉莉公寓的电梯停运了。司马申鹤爬了十七层楼梯，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到了1702室该说什么——他根本不认识苏雨晴，至少理智上是这样。
走廊尽头传来打斗声。司马申鹤蹑手蹑脚靠近，看到1702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闪烁着手电筒的冷光。
#34再问一次，青铜镜的其他碎片在哪？#34一个沙哑的男声问道。
回答他的是一声闷响和物体倒地的声音。透过门缝，司马申鹤看到苏雨晴以一个漂亮的回旋踢放倒了持枪男子，动作熟练得像专业格斗家。但她右臂有一道伤口，血顺着手腕滴落在地板的青铜碎片上——那是从司马申鹤店里带走的那半块。
血液接触青铜的瞬间，碎片突然发出嗡鸣，投射出全息影像：一座古墓的甬道，尽头是九尊巨鼎的轮廓。影像只持续了几秒，却让屋内的两个入侵者激动不已。
#34果然在她记忆里！#34另一个人掏出注射器，#34带回去抽取脑脊液！#34
司马申鹤踹门而入，动作快得带出残影。他抄起玄关的花瓶砸向持注射器者的后脑，同时一个滑步接住苏雨晴踉跄的身体。
#34你怎么...#34
#34不知道。#34司马申鹤老实回答，#34我就是知道该来。#34
两个入侵者爬起来，其中一个按下手表按钮。苏雨晴突然痛苦地蜷缩起来，额头浮现出暗红色的玄鸟纹路。
#34基因锁启动了，乖乖跟我们走...#34入侵者的话没能说完，司马申鹤的拳头已经砸在他脸上。这一击带着莫名的愤怒，直接将人打飞撞在墙上。
另一个入侵者见状，竟然转身跳窗逃走。司马申鹤想去追，却被苏雨晴拉住：#34别...他们有埋伏...#34
她的体温高得吓人，额头的玄鸟纹忽明忽暗。司马申鹤左臂的胎记也开始发烫，两块青铜碎片在各自口袋中共振，发出金属鸣响。
#34这是什么情况？#34司马申鹤扶着她在沙发坐下，#34那些人是谁？为什么我们...#34
#34会这些能力？#34苏雨晴虚弱地笑了，#34我也想知道。上周之前，我还是个普通的自由撰稿人。#34
她从颈间拉出一条细绳，上面挂着另外三块青铜碎片：#34直到在龙虎山旅游时捡到这些，一切都变了。我开始做梦...梦见你。#34
司马申鹤不由自主地掏出自己那半块碎片。当四块碎片在茶几上拼合时，竟自动吸附在一起，裂缝处渗出类似血液的液体，最终形成一面残缺的青铜镜。
镜面映出的不是他们的倒影，而是一段模糊影像：两个身影站在青铜巨门前，手牵着手向后倒去...
#34啊！#34苏雨晴突然抱住头，一段陌生记忆涌入脑海：她站在祭坛上念诵咒文，司马申鹤浑身是血地爬向她...
司马申鹤同样头痛欲裂，记忆碎片中，他看见自己将青铜匕首刺入胸口，而苏雨晴泪流满面地吻了他的额头...
两人的手同时抓住青铜镜。刹那间，无数记忆洪流冲刷过意识：玄鸟九器、天门计划、饕餮封印...最后定格在一个金丝眼镜男子将针管刺入苏雨晴后颈的画面。
#34张景琛！#34两人异口同声。
记忆潮水退去后，青铜镜恢复成普通碎片。苏雨晴的伤口不再流血，但额头的玄鸟纹并未消失。
#34所以那些不是梦...#34司马申鹤看着自己的双手，#34我们真的经历过那些...#34
苏雨晴按住太阳穴：#34但为什么所有人都忘记了？连新闻上都没有相关报道？#34
窗外突然传来直升机的声音。司马申鹤警觉地拉上窗帘，却看到对面楼顶有狙击镜的反光。
#34他们找到我们了。#34苏雨晴迅速收拾必需品，#34得离开这里，去找陈昊！#34
#34陈昊？#34司马申鹤一愣，#34华东大学那个考古教授？#34
#34你记得他？#34
#34不...#34司马申鹤困惑地摇头，#34但这个名字一出口，我就知道他在大学南路有间公寓...#34
两人从消防通道溜出大楼时，司马申鹤注意到苏雨晴的动作异常敏捷，总能提前避开监控摄像头，仿佛对这里的安保系统了如指掌。
第四章：残存组织
大学南路的老公寓没有电梯。爬到九楼时，司马申鹤突然拦住苏雨晴：#34等等，有血腥味。#34
901室的门锁被暴力破坏。屋内一片狼藉，书架倾倒，瓷器碎片散落一地。一个穿唐装的男子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半截青铜剑。
#34陈昊！#34苏雨晴冲过去检查脉搏，#34还活着！#34
司马申鹤从厨房找来毛巾按压伤口，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法娴熟得像专业医者。陈昊在痛苦中睁开眼，看到两人时露出苦笑。
#34果然...清除得不够彻底...#34他咳着血沫说，#34听好...新纪元残党在找记忆镜碎片...不能让他们...重组...#34
#34新纪元？就是那些黑衣人？#34司马申鹤问，#34他们为什么要我们的记忆？#34
陈昊艰难地抬手，指向书房。苏雨晴跑进去，很快拿着一本相册回来。陈昊颤抖的手指翻到中间一页：照片上是三个年轻人站在山洞前的合影，背后是模糊的石刻。
#34这是...我们？#34司马申鹤震惊地认出年轻些的司马徽、苏远山和陈墨白。
#34不...#34陈昊的呼吸越来越弱，#34是1945年...他们第一次...封印天门...#34
苏雨晴倒吸一口冷气：#34所以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重复？#34
陈昊突然抓住两人的手：#34饕餮...不是被消灭...只是休眠...新纪元想用你们的记忆...找到唤醒...#34
他的话没能说完。生命监测仪发出刺耳的长鸣，但司马申鹤和苏雨晴都知道，陈昊在几小时前就该死了——他胸口的伤是某种能量武器造成的，普通人撑不过十分钟。
#34我们得报警。#34苏雨晴颤抖着摸出手机。
#34没用的。#34司马申鹤拉开陈昊的衣领，露出颈后的条形码纹身，#34看这个标志——三螺旋DNA加玄鸟，和新纪元的人一样。他可能早就是克隆体了。#34
书房的电脑突然自动开机，屏幕上出现一行字：找到剩下的碎片，它们在龙虎山伏魔殿。——C
苏雨晴盯着屏幕：#34这个C...会不会是...#34
#34张景琛。#34司马申鹤肯定地说，#34虽然不记得为什么，但我确定他还活着。#34
窗外传来警笛声。两人对视一眼，迅速从后门离开。穿过小巷时，司马申鹤注意到苏雨晴额头的玄鸟纹又浮现出来，这次更加清晰。
#34你在发热。#34他摸了下她的额头。
#34从碰到青铜镜开始就这样。#34苏雨晴咬着嘴唇，#34而且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34
司马申鹤想起记忆中的苏姬祭司。正要询问，他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彩信——照片上是五个戴青铜面具的人围着一口井，拍摄地点明显是龙虎山。附言只有两个字：快来。
发信人号码与金丝眼镜男名片上的一模一样。
第五章：暗流涌动
龙虎山景区已经关闭，告示牌写着#34地质灾害维修#34。司马申鹤和苏雨晴从侧门翻入时，发现整个景区空无一人，但监控摄像头全部亮着红灯。
#34有人在等我们。#34苏雨晴低声说，额头的玄鸟纹在阴影中泛着微光。
司马申鹤的左臂胎记也开始刺痛。随着深入景区，一种奇怪的熟悉感越来越强——他能预判每个转弯后的地形，甚至知道哪块石板下面是空的。
伏魔殿前，五口古井呈五边形排列，井沿刻着玄鸟纹路。中央的空地上放着三块青铜镜碎片，拼出的图案正是记忆中出现过的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