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我是个正人君子
幽暗天牢，墙壁上开凿的洞口投进一束束天光，空中游动着微渺的浮尘。
“哗啦！”
一盆冷水泼在黑衣男人头上，激得他从地上猛地弹了起来。
“啊啊啊！谁，谁……噢，对，我在天牢里……救救我，救救我，我什么都愿意招！”
眼前的黑暗，顿时让男人想起来自己的处境，先前那种生命一点一滴流逝的恐惧感，再度涌上心头。
他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却发现自己依旧被捆在椅子上，心中慌乱更甚，大吼大叫地挣扎起来。
“好了，别叫了，既然你要招，那就老老实实地招。”
就在这时，阴冷嘶哑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让黑衣男人身子忍不住一哆嗦。
他能听出来，这就是先前对自己用刑的那个男人，心头一阵毛骨悚然。
“是是是，大人，小的这就说……”
说完这句话，黑衣男人便停在了原地，半晌没有说话。
唐远差点乐了：“你是在戏弄我吗？”
黑衣汉子连忙摆手：“不不不，小的怎么敢戏弄大人，只是……小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唐远沉默片刻，扭头望向时迁几人：“你们刚才没有问？”
时迁讪笑了两声：“那个……我们抓来人之后，就立马派人去通知大人您嘞，所以都还没有来得及问话。”
唐远被这番话搞得哭笑不得，摆了摆手没有多说什么，再度低头看向黑衣男人。
“我问你们，前些日子，你们曾经当街欺凌一女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衣男人一愣，嗫嚅了两句，低声道：“那个……大人，这种事其实我们常干……”
唐远不耐道：“当时有一个路过的将军，把你们给收拾了，还记得吗？”
“噢噢噢，想起来了，那是前两天事情，当时那将军可谓是英武不凡，光是看着便知晓其乃是当世英雄豪杰……”
黑衣男人以为那将军派来的手下，嘴里忙不迭地开口，将那将军夸得天上地下仅有似得。
“好了，停！”
唐远懒得听他继续拍马屁，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要问你们是，你们是否是被人指使的？”
黑衣汉子一愣，随即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得：“不不不，根本没有人指使！我们就是一时起意而已。”
唐远冷笑一声，根本不相信这家伙说的话。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继续撒谎，那你就在这里等死吧。”
说着，唐远也没有再用之前的方法浪费时间，反手从时迁的腰间抽出长刀，架在黑衣男人的脖子上。
冰冷的寒意接触到皮肤，顿时让黑衣男人打了个寒颤，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我，我……哇！”
黑衣男人结结巴巴了半天，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大人呜呜……我，我真的不敢说啊……呜呜，那，那姑娘，是，是皇宫里的人，我怕，我怕我说了就没命了！”
哭哭啼啼的声音回荡在牢房里，但其余几人都保持着一种诡异的静默。
时迁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留在这里还是转身离开。
事情涉及到了皇室，那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甚至都未必是他们能听的事情。
唐远亦是眉头紧皱，黑衣男人的回答亦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他本以为这件事只是杨国忠亦或是某些人，不希望看到韩信接掌三营的掌握权。
可现在事情涉及到了皇宫里的人，那问题就复杂了。
“你说的那姑娘，是你们非礼的那个姑娘？”唐远冷声问道。
黑衣汉子连忙摇头：“并非如此，是另一个姑娘，当时我们非礼的那个姑娘，只是京城里春香阁找来的。”
紧接着，黑衣男子将整件事情的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唐远。
两人是京城中的地痞，平日里总是流连勾栏场所，一来二去就和里头的姑娘勾搭上了。
其中和他们关系最好的，是一个叫做如玉的姑娘。
又是一天，两人和如玉享受了一番翻云覆雨后，忽然从如玉口中得知了有桩大买卖。
而后在如玉的牵线搭桥下，两人顺利地结识了那位据说来自皇宫中的大人物。
接下来的一切，便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在街头假装欺凌良家女子，而后被韩信发现并出手教训，此后的事情便是如玉将香囊交给韩信。
至于那个香囊里有什么，两个汉子对此根本一无所知。
他们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只是恶霸而已，也算是本色出演。
“大人，小的知道的事情只有这些，再多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黑衣男人着急忙慌地说道。
灰衣男人也急声道：“是啊大人，我们都是无辜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唐远点了点头，冲着身后的时迁挥了挥手。
“殿下。”
时迁快步上前，在唐远身前跪下。
“把他们三扔去城郊军营当苦力。”
“是，殿下！”
这两人虽然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但至少见到韩信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了要害谁。
可偏偏为利欲熏心，还是继续做了下去。
光冲这一点，就罪无可赦！
想到自己的兵仙差点被这么两个不入流的货色，给搞得丢了官帽，唐远就越看这两货越不顺眼。
“赶紧的，把人弄走，本宫看着他们就烦！”
“是！”
时迁不敢耽搁，连忙叫来两名锦衣卫，将两人给押走。
他现在是百户，有资格指挥其他的锦衣卫。
“等等，大人，我们已经招了啊！”
“大人饶命啊！大人，求求你了！放我们一马吧！”
锦衣卫却根本不管俩人的哀嚎，径直他们给拖了出去。
随着锦衣卫们的远去，两人的声音也消失在牢中。
时迁几人围在唐远身周，等待着他的命令。
唐远亦是眉头紧皱，忽地看向时迁：“时迁，你平日里应该经常去青楼这些地方吧？”
时迁挠了挠头，嘿嘿一笑羞赧道：“不是，殿下，你这青楼不青楼的，我怎么了解…我是个正人君子…那个啥，知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