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罢了罢了,总归是他又一次的亏欠了连翘,那就对她再再再好些吧!
然而——
蓝澈不知道的是。
连翘是将他当做断袖来看待的,觉得他对女人并不感兴趣,所以纯粹将他当成了姐妹来看待。
谁会计较和姐妹勾肩搭背啊?
而且,这位‘姐妹’还那样的可怜,要孤身一辈子!
送行结束。
他们这一行人也要各归各位,准备离开京城了。
连翘打算将蓝夫人送她的东西搬去马车。
没想到,还没有来得及动手,蓝澈先一步地拿了起来。
“我来帮你吧。”
他顿了顿,又在后边补充了一句,“那个,你要是很喜欢吃我娘做的零嘴,我的那份可以送给你。”
连翘听到这话,登时愣在了原地。
她的眼中满是错愕,“你、你怎么突然这么大方了?”
蓝澈不是很在意蓝伯母做的东西吗?
这是搞什么?
“你,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方了?”
蓝澈没有回答。
到底,是他的魅力太大了,无意之间伤害了这个无辜的少女。
他直接拎着包袱行动了起来。
连翘看着蓝澈远去的背影,一头雾水的,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蓝澈的余光扫了眼,就发现连翘还留在原地盯着自己。
果然……
这丫头是真的很喜欢自己啊!
不然怎么会连他离去的背影都这般的留恋不舍?
蓝澈想,这会儿连翘的神色一定是无比失落的,失落没有和自己再多说上几句话。
反正他都是要拒绝连翘的,那就在接下来去朝云的路上,多陪陪她,满足她最后的心愿吧!
队伍开始动身朝城外的官道走了起来。
“连翘,你愣在这里干什么呢?”
黎落落和君砚尘他们告别完毕,正打算回马车,就看到了愣在原地的连翘,她不由多问了一句。
连翘深深怀疑蓝澈是吃错药了。
便留在这里多观察一下他还有什么其他的异常症状没。
她回神,摇头一笑。
“没什么长公主,我们上马车吧,奴婢答应小世子他们要讲话本子。”
黎落落应下。
连翘和三个孩子知道君无宴和黎落落和好不久,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便贴心和孩子一辆马车,给了他们单独相处的空间。
东来使臣团队伍中最前面的马车,黑金外观,内里奢华。
珍珠纱车帘,车厢光线明亮,淡淡熏香,中央的小桌子上还放着新鲜的瓜果,冰窖小水车,驱散了这炎炎夏日的暑气,一片凉爽。
“去朝云的路线,我选的是你昔年走的风景好的那条,正好带着孩子们看看。”
君无宴看着坐在旁边的女人,温声说道。
“还有,夏至他们的口供,我也都一并整理好了,待到了月城就交给你的兄长。”
秋淮南,不能留。
黎落落眉眼弯弯,抱着他的胳膊笑了下,“辛苦你了。”
秋淮南的罪状,要给温景辞带的礼品,还有他们的行李,路线,食宿等等,这些全都是君无宴一手操办的,完全不需要黎落落去操半分心。
就仿佛有他在,黎落落可以不用带脑子。
他将她也给宠成了一个孩子。
他在她的身边,还有他们的孩子们,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一切美好的好像在做梦。
时节正好。
外头的风景也美得不像话。
黎落落再次地来到这条通往朝云的线路,心情也和以往的几次截然不同,从前来时,有伤心,有难过,这次,只有高兴!
接下来的时日,她和君无宴,将从前的遗憾,那些没有做过的事都给做了一遍。
他们共同欣赏风景,共同策马,去逛每一座途径的城池,品尝美食,体验不同的风土人情。
她就像是普通的女孩子一样,看见稀奇古怪的玩意会挪不动脚步。
看见风车会想玩,看见漂亮的簪子就想要。
在君无宴的面前,不经意的流露出特别小女人的一面。
譬如此时此刻,他们俩共同策马,先行一步抵达了花城。
她路过街道,看到了鲜花做成的花环,乌龙兰,栀子花,茉莉花叶,觉得漂亮多看了几眼,君无宴掏银子给她买了。
黎落落拿着,还有点儿小尴尬。
“我戴这个花环,会不会太幼稚了?”
她觉得这是小姑娘戴的,而她如今已经不是小姑娘了。
“不幼稚。”
君无宴摇头,亲手戴在了她的头上,笑着说,“很漂亮。”
他的落落,永远好看。
面前的男人,漂亮的桃花眼中含着温柔,含着深情。
在这陌生的街头,黎落落的心中颤了下,莫名的有些感动。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么珍惜她。
在经过上段感情君砚尘那近乎残酷的践踏之后,她对男女之情总是有很强的防备在,自卑而又敏感。
可和君无宴在一起,她的种种小情绪总会得到他的理解和包容,他成熟,稳重,耐心,会妥善照顾好她的所有,尤其……
在这次他们重新复合之后,君无宴吸取了之前教训,给予她加倍的安全感,会详细道出他的谋算,他的每一刻想法,告知她对他们对未来的规划。
曾经那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彻底没了。
黎落落也更进一步的了解了君无宴。
他有点小洁癖,一切口味偏淡,喜欢沉木香,喜好都是偏益智类,比起浅色系,他更喜欢穿深色系的衣衫,他讨厌吃胡萝卜,讨厌尖嘴动物。
他看似喜欢热闹,却厌恶人群,讨厌聒噪,就好像他本人一般,看似平易近人,随和好相处,但骨子里却又有那些权贵在傲慢和劣性在,生人勿近,难以走入他的内心。
私底下,君无宴更偏向于行动派。
他的头脑灵活,任何棘手的问题都能游刃有余解决。
比起虚无缥缈的东西,君无宴更相信能抓的住的权势,就算他和君砚尘的关系缓和,却还是未放松对东来朝局的管控,不时就会有留在京城的眼线捎来书信……
他这次很克制。
就算他们俩的感情再如何突飞猛进,再怎么如胶似漆,但晚上还是固执与她分开住两间房,不愿再越雷池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