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赶忙上前,将人拦住。
纪月寒见他松口,脸色这才有所好转。
天牢戒备森严,出现了这样的意外,只会加强防范,不可能再会给他们可乘之机。
想要营救,唯一的机会就是纪家满员处斩的那日。
想到君无宴和黎落落,纪月寒的手指一紧,恨的要死,却暂时只能先忍耐,首先任务还是要先将她爹给救出来。
纪父虽然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好人,但对她这个女儿没得说,疼爱程度远胜过了家里面的兄弟,所以她必须要将他救出。
纪月寒的眼中浮现起了利光,说道,“明日你们先去打探一下天牢,先看他们有没有对我的那具尸体起疑,如果没有,那便搞清楚纪家处斩的日期,劫法场,救我爹!”
夏至明白了过来,纪月寒,这是想要在纪家处斩那日动手,这的确是个好机会。
可是他想到他们的人手,觉得有很多不妥的地方。
“是。”
夏至表面顺从应下。
待出去之后,便赶忙叫人捎了书信一封回了朝云,希望他们少主能拿个什么主意。
他可不想像秋蛰一样,白白在东来丢了性命。
一夜过去。
天边悄然泛起了鱼肚白。
摄政王府,黎落落早起之后,惦记着糯糯的心疾,便去了药田。
她移种的风霜冰果生长的极好,在原有的根茎上长出了无数的根叶,拨开发现,里面还有三四个小花苞,是风霜冰果的雏形!
“长公主,这……”
连翘面露惊喜,扭头问道,“这咱们是不是能得到三四颗风霜冰果啊?”
“是啊,”黎落落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唇角挂着抹笑意,“要是这几颗能长好,那风霜冰果对我们来说就是稀缺药材了。”
说着,她又给这株药草浇了浇水。
就在这时,风息从外头跑了进来。
“长公主,驸……防风将军送来了书信!”
他习惯性想要称呼防风铃为驸马,陡然想到黎落落如今和君无宴在一起了,便将称呼给改变了。
黎落落起身,赶忙接过了。
终于来信了!
之前秋淮南截掉了她给温景辞的书信,她便委托防风铃揭露。
拆开了书信,里面依旧是熟悉的厚度,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
黎落落越看,脸色越沉。
“怎么了长公主?”连翘好奇,凑了过去。
黎落落深吸了口气,将书信给了连翘和风息一起看。
上面汇总成了一句话——
秋家,至今安然无恙!
那个秋淮南,比他们所有人要想的狡猾。
丹城一别,防风铃回朝云的路极为的不太平,遭遇了三四场刺杀,好不容易赶到月城,便立即进宫面圣,想要将六年前阿念的真相,以及秋淮南的所作所为揭露给朝云君王,温景辞。
谁成想,防风铃到达的时候,秋淮南也在,还先一步说查清楚了永乐长公主六年前生产的隐情,推出了替罪羔羊,他的庶弟,秋淮行!
秋淮行也在朝云君王面前认下了一切罪行。
防风铃被气了个半死,据理力争,还拿出了赵欢昔年见过的玉佩图案指正,却被秋淮行说是窃取了秋淮南的,为的就是栽赃嫁祸给秋淮南,故意误导他和黎落落的视线。
朝云君王对黎落落的看重自然是不用说,听完了之后当下大怒,秋淮行被当即处死,念及秋淮南揭发有功,便对秋家从轻发落,只是扣了半年的俸禄。
防风铃无计可施,被气了个半死,后边洋洋洒洒的好几页,都是在痛骂秋淮南。
一下子。
晚风堂门口的气氛都变得凝重。
风息的脸色难看,“秋淮南此人未免也太卑鄙了。”
黎落落相信自己在丹城调查。
如果秋淮南是清白的,那君无宴设的困局,纪月寒为何要求助此人?
看来想要报仇,还是要回朝云月城一趟才行。
黎落落去了一趟榴园,打算将这事告诉给君无宴。
不成想,她刚进入,就看到了一位意外来!
是当朝帝师大人,黎风聿。
他和君无宴站在廊下,似是在商议着什么,长衫玉立,文质彬彬。
“小聿!”
黎落落惊讶,紧而勾唇笑了起来。
“你怎么一大早过来了,都不叫人和我说一声?”
“二姐姐,是摄政王突然喊我过来的。”
黎风聿赶忙迎了上去,颇有些告状的意思,他又想到了什么般,悄悄地问,“你真和摄政王复合了?”
黎落落的脸上一烧,不好意思地看向了君无宴。
她呐呐的轻嗯了声,“以前我们俩都是误会,这段时日说开了……”
黎风聿顿时语塞,但更让他心肌梗塞的,还是接下来的一幕,君无宴从廊下走到了他们的身边,直接半揽住了黎落落。
“嗯?这下总该相信本王是你姐夫了吧?”
方才君无宴和黎风聿说这件事,这小子还不相信,认为自己在框他。
黎风聿清秀的面庞这下彻底黑了下来。
他紧抿着唇上前,没有丝毫犹豫的,将君无宴从黎落落的身边给拉开了。
“就算我二姐姐同意和你在一起,但你和她还没有成婚,算不上我的姐夫。”
黎风聿的身子一侧,对君无宴呈戒备姿势护着黎落落。
“还有君子克己守礼,你的手方才往哪里碰呢?”
黎落落望着自家弟弟的背影,对他的成长突然有了实感,再看着难得吃瘪的摄政王,只觉得有些好笑,她探出脑袋,对着君无宴做了个鬼脸。
君无宴被这小舅子给气笑了。
他有些无奈,“啧,你这弟弟,怎么年纪轻轻先成老古板了?”
“你别管我是不是老古板。”
黎风聿忿忿地瞪着他,如老母鸡护崽子般。
他说道,“你不要以为我二姐姐是朝云人,就在东来没娘家是好欺负的了,还有我呢,我就是给她撑腰的娘家人!你要是认真想要她在一起,想给孩子们一个家,就必须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我二姐姐!”
之前这俩人没成婚就厮混在一起,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往难听里说那就是无媒苟合,君无宴的名声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