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神色紧迫，秦天停住脚步，示意他开口。
只见陆柄神情凝重道：“锦衣卫驻扎在莱州的人手，全都失去联系，下落不明。”
锦衣卫在全国各地都有驻地，用来监察全国，一地锦衣卫全都失踪不是小事，秦天皱眉追问道：“具体怎么回事？”
但陆柄却面露苦涩：“不知。”
闻言，秦天眉头皱得更深：“他们没和你联系？”
“上次联系是七天前，我令人前往当地，调查胶东王府，此后再无消息传出。”
陆柄解释道：“臣怀疑，是否他们查到了什么，还没来得及将消息传出便遭人灭口。”
“你的意思是胶东王？”
秦天皱眉，敢对锦衣卫下手，说明谋反之心已经不加掩饰。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陆柄走后，他径直前往枢密院。
枢密院与内阁一样，办公地点同样在皇宫内，二者相距不远。
当秦天赶来时，枢密使朱异亲自迎接。
“朕有话要和成国公说，你们继续办公。”
将众人屏退，秦天在成国公带领下来到枢密使的公房。
“陛下突然来寻臣，可是东境出了问题？”
朱异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
“不错。”
秦天当即将事情说出。
“袭杀锦衣卫？”
朱异闻言也是目瞪口呆，锦衣卫可是天子亲军，谋害锦衣卫等同谋反，胶东王疯了不成？
除非……
他看向秦天，却见后者微微点头：“如果朕没猜错，胶东王已经做好造反的准备。”
“陛下打算怎么办？”
朝廷原本打算五月末出兵，毕竟陛下刚刚大婚立后，理应大赦天下，不宜兴兵。
可如今东境局势却发生变化，难道要任由胶东王举兵而反？
“朕打算提前去东境。”
秦天平静道：“大军出征一事便交给成国公，按照原计划进驻青州。”
京城以东是青州，再往东便是胶东王所在的莱州，也是与东夷国的边境。
按照原本的打算，是他御驾亲征坐镇青州，而成国公作为主帅拿下莱州后，大军直攻东夷境内。
但如今，他打算做出一些改变，不但要提前去往东境，还要直接进入莱州。
朱异一愣：“陛下怎可以身犯险？”
胶东王在莱州经营多年，此举与羊入虎口何异，他可不希望刚当上皇后的女儿就这样守寡。
秦天表情平静：“放心，朕的身手还没人留得住。”
“可胶东王若三身何一……”
为避免引发事端，他并没有直接称呼先帝，而是只提及胶东王。
“朕就是为了他，只有我现身才能引他出来。”
秦天表情平静道：“东境之内，唯有他是朕的对手，所以他一定会来。”
成国公皱眉，还是觉得不妥当。
但看他的样子，也知道秦天心意已定，便不好再劝。
“臣会领大军随后而行，必要之时将强攻莱州。”
闻言，秦天内心升起些许感动。
“多谢岳父大人。”
……
离开枢密院，秦天返回乾清宫，见到皇后正在与莫愁交谈。
后者身为皇宫大管家，对于皇城内的情况掌握得比秦天都清楚，此时正在给皇后解答一些困惑。
“聊什么呢？”
秦天大步走进来，笑着问道。
“陛下！”
皇后朱莹眼神一亮，连忙起身行礼，声音轻柔道：“臣妾正在请教宫中的一些规矩。”
如今她已经是统领六宫的中宫皇后，以后宫里的大事小事都需要她拿主意，自然要向莫愁多多学习。
“爱妃不必过于劳累，这些事情以后慢慢学也是一样的。”
秦天走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手，一旁的莫愁识趣地告退。
朱莹眨巴着大眼睛，轻声道：“陛下今日不忙吗？”
前几日这般时候，陛下可是见不到人影的，怎么今日到她宫里来了？
秦天握着她柔软纤细的小手，“东境出了些事情，朕明日就要离京。”
闻言，她美眸中闪过担忧之色：“会有危险吗？”
秦天怔了一下，原本以为她会有情绪，亦或者询问东境出了什么事。
他不由得细细看着面前女子，倒是忘了这不是他前世那个时代，大乾还保留着三纲五常之说。
“陛下为何这样看着臣妾？”
朱莹面颊微红，成婚数日她还是有些羞赧。
面对这般小女儿姿态，秦天心中不由得升起些许柔情，伸手将她揽在怀中：“不会有危险，只是东境或许会乱一段时间，朕要亲自去坐镇。”
后者柔声道：“不危险就好，陛下要保重身体，即使在外也要按时用膳。”
“好，朕都听皇后的。”
二人相依而坐，似寻常夫妻般说着话。
……
第二日，秦天便悄然离京，这次明面上只带了陆柄在内的十几名锦衣卫随行。
但实际上，包括镇仙军等多有调动，这些暂且不表。
只说秦天一行人，伪装成商队的情况下，顺利进入青州境内。
青州作为大州，囊括四府之地，治所为东阳城。
当一行人来到东阳城外时，已经是傍晚，但有锦衣卫准备的路引，顺利进入城内。
在陆柄带领下，来到一家名为“红叶”的栈落脚。
伪装成商队人员的锦衣卫们纷纷下车，将马车与货物牵入栈后院。
秦天则是给陆柄递了个眼神，一行人进入栈，在伙计带领下，来到后院正堂。
正堂不大，两侧摆放着桌椅，墙上挂着普通字画。
“这是锦衣卫的一个据点，栈也是真的，用来打探情报和传递消息。”
陆柄低声解释道。
秦天点点头，这个时代人流量最多的无非就是酒楼与栈，天南海北的人来人往，也是消息最聚集之地。
等他刚在椅子上坐下，栈内就有一男一女前来参拜。
男子书生打扮，此刻手中捧着一本儒家典籍，好似弱不禁风。
女子则是江湖女侠打扮，身后背负一把长剑，眉眼飞扬，整个人透着一股凌厉。
“属下参见陛下！”
秦天微微点头，锦衣卫除表面上驻扎的明卫外，还有暗卫，这二人便是青州暗卫的两名统领。
暗卫只有代号，没有姓名，男子代号书生，女子代号女侠。
“青州如今局面如何？”
书生与女侠对视一眼，前者严肃开口道：“青州境内并无异样，但有一件特殊情况要告知陛下。”
“说。”
“昨日，属下在野外捡了一个人，对方似乎是驻派莱州的锦衣卫。”
秦天眼神一厉：“什么叫捡了个人？”
“他身受重伤，昏死在野外，被属下捡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