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轿撵跟之前那个明显不一样,明显可以看出是重金打造的,每一处都极为精致。

    就连花轿内侧都带着繁复的花纹,姜晚歌很是喜欢,看了又看,还忍不住的伸出手触摸了一番。

    以前在宫中时,她的轿撵也是如此精致。

    她喜欢一切鲜艳又华丽的东西,宫中人尽皆知,所以凡是她用的东西,无不精致。

    只是没想到,整日披着一块白布或者黑布的谢御舟竟然还能弄来这样精致的轿撵。

    姜晚歌从轿撵的花纹上抬头,就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谢御舟。

    他高坐在马背上,恰好回头看来,隔着轿撵的轻纱和她对视。

    谢御舟莞尔一笑。

    姜晚歌默然的移开眼睛。

    谢御舟的笑容让姜晚歌摸不着头脑。

    这家伙刚才还要杀她,现在这是见一计不成,又想出了新的计策不成?

    姜晚歌捏紧了手中的匕首。

    今日还是她大意了。

    她自以为了解谢御舟,但是却忘记了她现在并不是荣华长公主。

    说到底,她还是未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的不受宠的小姐。

    也就忽略了,谢御舟这人的隐忍程度,惹恼了他,他是真的会杀人的。

    但是,她姜晚歌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杀的。

    要杀她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管是谁!

    正想着,轿撵停了下来。

    姜晚歌听到外面传来喜婆的声音,紧接着,轿撵便被踢了一下。

    两侧的婢女立刻将纱帘打开,姜晚歌就看到了谢御舟那张略显苍白的脸。

    他伸出手,朝着她笑了笑。

    姜晚歌顿了一下,才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他的手心很凉,却带着薄薄的汗。

    姜晚歌又看了他一眼。

    他也看向她,眸子里满是姜晚歌看不透的东西。

    她顺着他的力度走下轿撵。

    两人站在门口,在喜婆的提示下,一一跨过马鞍、火盆。

    姜晚歌以扇子遮面,视线大致一扫,就看到了贺临安那张满是冷意的脸。

    季宴礼那带着几分不甘的眸子也落在她的身上。

    而她最后的目光却落在了满是笑意的芸娘子的脸上。

    她怎么会在这儿?

    姜晚歌不解的收回眼神,人已经跟谢御舟站在了正堂。

    高堂之上摆着谢御舟母亲的灵位。

    姜晚歌随着谢御舟拜过高堂又拜过天地,最后相对而立。

    两人看着彼此。

    姜晚歌看着谢御舟,觉得他今日似乎是格外要开心些,倒是让姜晚歌越发的看不懂了。

    她忽而向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开口。

    “谢御舟,你还想玩什么花样?”

    谢御舟紧张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的手心不断有汗浸出,时不时的还会掐自己一把,让自己一直保持清醒。

    他总觉得这一切都太不真实。

    生怕这是自己做的一个梦,一睁开眼睛,这梦便醒了,面前的人便会消失。

    直到,姜晚歌的声音传来,才让他有点真实的感觉。

    他笑了笑。

    笑的真诚。

    “我想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

    姜晚歌皱眉。

    现在的谢御舟让她看不透。

    但她向来不是一个会困扰自身的人,既然猜不透,那就主动出击。

    所以就在这众多宾面前,就在现在,姜晚歌以手中红绸为挡,将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谢御舟的腹部。

    谢御舟身体一顿,眼眸在一瞬间睁大,似是不敢置信。

    但仅仅是一瞬,他的眼神便暖了下来。

    他看着她,眼神中似是带着宠溺,嘴角也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姜晚歌没有看错,他在笑。

    是发自心底的笑。

    姜晚歌微微疑惑。

    这人怕是傻了吧。

    被杀还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