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时温锦说起:“大哥说明年或许可以在陵州设置官学,到时会有更多人愿意学医,诸位若是感兴趣也可以一试。”

    这对陵州的大夫来说是个极好的消息,之前连生计都发愁,谁也没敢往这事儿上去想过。

    “咱们陵州啊,从前仿佛是个孤岛,所有人都被困在这里,进进不来,出也出不去……”

    回想起那些日子,简直像噩梦一样。

    可如今有病人开始信任他们,他们也有了收入,还多了许多指望。

    “我们也不求别的,能踏踏实实以行医为生,不再被人当做骗子,老夫就心满意足了。”

    老大夫摸着胡子,对现下的日子极为满意。

    “邱大夫祛湿的膏方十分管用,您愿意拿出来造福百姓,大家都心怀感激。”

    “锦娘子谬赞,您才是毫不私藏,那些出自太医局的方子老夫受益匪浅!真的是活到老学到老啊……”

    一说起这个大夫们便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学术氛围浓厚,看得温锦都跟着热血沸腾。

    她喜欢陵州。

    于是给病人诊治起来就更带劲了。

    午后,锦岚来了个男子,点名要温锦看诊。

    温锦还纳闷呢,寻常都是小娘子们来看病的时候点名她,一般的百姓骨子里还是更信任德高望重的老大夫。

    等人进了诊室,温锦眼睛一亮,还是个帅哥?

    相貌儒雅,文质彬彬,穿一身显气质的月白色衣衫,一双桃花眼看人自带深情,典型的帅哥坯子。

    温锦请人坐下:“不知郎君有何不适之处?”

    她提着笔等半天没见人说话,忍不住抬眼看过去,却见那男子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见她抬头了,才轻声道:“近来时而心口闷痛,听人说锦娘子会得一手好针法,特来求医。”

    心口疼?温锦表情严肃起来,认真地给他切了脉,又用自制的听诊器听了会儿心音。

    “郎君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

    “有的,我此刻心跳得极快,不信锦娘子你摸一摸。”

    温锦缓缓皱眉,她的听诊器没有橡胶管,因此听的时候得靠近患者,确实心跳得很快,但在她看来并非是病理性的。

    “这样吧,不若我请别的大夫给你再看一看……”

    那人忽然就开始扯自己的衣服,很快将中衣袒露出来,“锦娘子可能给我扎几针?说不定、说不定就好了?”

    温锦:……

    她扬声让邴戎进来把人请出去,“何大夫擅癔症,送去请他诊治,下一位。”

    谁知又进来一个男子,居然也很俊朗,不过不同于之前那位,是更加英气健康的帅气。

    他捧着手腕,掌心有一道伤口,血迹已经干涸了。

    温锦给他清创的时候发现伤口并不深,于是上了点药包扎好,让他每日自行换药即可。

    “锦娘子真是妙手神医!我信不过我自己,可能来找锦娘子换药?你救了我的命,我定当涌泉相报!”

    温锦:??

    她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寻思着今儿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