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将今日面圣的事儿与他说了,“皇上是个什么意思,我暂时还看不出,或许是嫌我分量不够?”

    也是,她的公主身份本就是皇上心血来潮赐封的,如今要拿来换免除游砚的罪,皇上觉得可笑也是有的。

    游州看不得她委屈:“不妨事,交给二哥就是,你只管安心等着,我就不信,为了个心狠手辣德行败坏的皇子,皇上还真能不顾天下人的看法了!”

    游州也是个暴脾气,第二日当真早早进了宫。

    他说话一向直来直往,不似温锦之前还铺垫一二,游州是没有的,开门见山单刀直入,让苏公公又险些去掉半条命。

    皇上同样也没说什么,又把人给轰了出去,绷着一张脸,面上阴晴不定。

    “他们是觉着朕当真不舍得这么做吗?”

    苏公公抖着身子,“奴才瞧着,永康公主和游将军,乃是真心……”

    “所以才更可气!”

    榆林镇一事,分明可以来找他做主,游砚却自作主张,哪怕后来知晓他是因为护弟妹心切,这般不管不顾难道就对了?

    可皇上又清楚地明白想要从一个皇子那里得到公平,是一件多难的事,因此游砚所为虽可气,但也能理解。

    且温锦所言又正正戳中皇上的心,比起权利地位荣华富贵,游砚的重情重义,皇上心底其实是欣赏的,这才只是将他关押,并未做其他惩处。

    但他们就不能服个软吗?或是提一提云曦,或是来求一求,表示一番诚意,他顺着做些处罚出出气不就行了?

    外头那么些个求情的,难道他还真能为此砍了游砚的头不成?

    他们倒好,话还没说两句呢,又是要重回庶民,又是辞官请罪,一个个豁出全副身家,好似不这么做自己就一定不会放过游砚似的。

    他可是皇上!游砚擅作主张让他不得不严惩殷宏,瞧着又与殷桑关系匪浅,自己不得敲打敲打?是要了他命了还是屈打成招了?

    “既然如此,那朕就成全他们!”

    苏公公听着皇上明显的气话不敢吱声,心想游家三兄妹的这个性子哟……真是一个比一个倔,在官场得吃多少亏呐。

    温锦去了趟太医局,香芸和翠菊已将榆林镇之行报给张院使知晓。

    她二人再回太医局,心态和能力都与其他人拉出了明显差距,看着就不一样。

    张院使和吴院判商量着给她们请赏,其他人羡慕得不行。

    “早知如此,当初我扒在公主马车后面也要跟着去。”

    “是咱运气不好没抽中,啊啊啊啊我好羡慕啊!”

    “下回再有这种事,抽签前我定要沐浴焚香再去寺里拜拜!”

    他们只是羡慕,没几个人嫉妒到眼红,榆林镇的情况太医局一直都知晓,危险急迫,稍有不慎怕是人就要交代在那,香芸和翠菊的请赏是她们应得的。

    张院使和吴院判把温锦拉到一边说话:“你兄长之事我们都已知晓,你别着急,过两日狱里会要几个大夫,我们想法子把你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