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看着投诚的牛头人，
眼眸微眯，
这牛头人，战斗力颇为不俗。
若将他收为麾下，实力瞬间便能超越杰克，
跃居幽冥第二。
然而，
陆沉心中清楚，
自己能接受附庸的名额已所剩无几。
以自己目前的境界，
最多只能再容纳一个附庸的灵魂。
若是将最后一个名额用在这牛头人身上，
还是有些不值的，
况且，
如云霆所说，
自己，
可是对格罗姆的力量法则很感兴趣。
思及此，
陆沉未发一言，
只是眼眸中寒光闪烁，
剑身微颤，
便欲将格罗姆的牛首枭下。
格罗姆察觉到陆沉眼中的杀意，
心头猛地一颤，
情急之下，大声呼喊：
“万象归墟体！你是万象归墟体！绝不会错！”
“嗯？”
陆沉眉头一挑，
眼中寒芒转为好奇，
“万象归墟体？”
见陆沉神色缓和，格罗姆暗暗松了口气。
呼~
太可怕了，
这都什么人啊...
我一个堂堂天谕仲裁庭的行刑官主动跪下来要当附庸，
对方竟然还要杀我，
太残暴了！
好在我老牛学识渊博，冰雪聪明，
“哞~”
他清了清嗓子，
“万...万象归墟体，乃是一种万年难遇的奇异体质，每万年仅会出现一次。”
云霆冷哼一声，
显然对格罗姆的话持怀疑态度：
“哼，如此低的概率，你凭何断定主人就是万象归墟体？”
“不...不是的。”
格罗姆摇了摇头，急忙解释，
“你们想一想，常...常人最多只能承载一两个天赋，但老大却能承载近十个天赋，这难道不奇怪吗？”
众人闻言，纷纷陷入沉思。
确实，
主人能无限承载天赋的能力，
实在太过惊人。
“继续说。”
陆沉手腕一抖，寒冰龙吟剑嗖地入鞘，
显然对格罗姆的话产生了兴趣。
“拥有万象归墟体之人，平日里与常人无异。”
牛头人接着说道，
“但却能无限制地承载多个天赋。然而，万事有利必有弊，万象归墟体承载的天赋越多，寿命便越短。”
说到这里，
格罗姆抬头看向陆沉，眼中流露出一丝惋惜：
“老大如今已承载接近十个天赋，恐怕……恐怕只剩五年寿元了。”
此言一出，
众人皆骇，
“混蛋！你竟敢诅咒主人！”
莉欧娜怒吼一声，
上前揪住格罗姆的衣领，
双眸骤变赤红，
就要发动光眸神罚，
将这个胆敢诅咒主人的家伙斩杀。
“莉欧娜，放手。”
陆沉的声音平静地响起，莉欧娜这才不甘心地松开了格罗姆。
“那，假如我已经承载了23个天赋呢？”
陆沉的目光转向格罗姆，语气平淡地问道。
“二...二十三个？！我的天，你竟然同时融合了这么多种天赋！”
格罗姆先是一愣，随后语气变得沉重：
“要...要是二十三个天赋的话，恐...恐怕老大你只能活不到一年了...”
“一年？！你这牛犊子，别太过分了！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船长这么强，你说他只能活不到一年？开玩笑呢吧！”
杰克怒吼着，拳头紧握。
“主人，这牛头人显然就是在为了活下去胡编乱造，还是尽早将其击杀，以免其在此妖言惑众！”
云霆的脸色阴沉至极，眼中闪烁着怒火。
主人可是风暴翼族重新崛起的希望，
这混蛋牛头人竟然说族人只能活不到一年了，
实在可恶！
然而，
陆沉却摇了摇头，
缓缓开口：
“他应该没有说谎，我的时间...可能真的不多了...”
此言一出，
四周瞬间陷入死寂。
杰克、云霆、莉欧娜三人都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陆沉。
“主...主人...怎么可能？您这么年轻，这么强大，怎么可能只能活一年啊？”
莉欧娜的双眸微微泛红，颤声道。
“之前我就有种感觉，吸收的天赋越多，我的灵魂就越不稳定，”
陆沉背负双手，
向前踱步，
“我原以为这是不死诅咒带来的副作用，但当我踏入觉醒境，对灵魂和力量的理解更加深入时，”
“我察觉到，我灵魂的不稳定与不死诅咒并无太大联系，却一直找不到真正的原因，”
“现在，听到万象归墟体的消息，我心中的所有疑惑瞬间豁然开朗。”
尽管自己很可能只剩下一年的时间，
但陆沉的脸上并没有普通人面对死亡时的那种慌乱和恐惧。
有的，
只是一种淡然。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
死亡就像喝水一样平常。
相比那些已经死去的人，
自己已经算是非常幸运了。
不管还能活多久，只要自己全力以赴，
活得精彩无悔，
便足够了。
“咕叽~~~”
团子似乎也明白了陆沉的困境，
伸出一只小触手轻轻地摩挲着陆沉的脸庞。
一双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自责不已。
都怪团子...
要不是团子给主人摄取了那么多天赋，主人怎么可能只剩下这么短的寿命...
呜呜呜...
团子好难过...
团子不想离开主人...
(╥﹏╥)
“不怪团子，如果没有团子，我早死在新手海域了。”
陆沉说着，
用右手轻轻拭去团子眼角的泪水。
“哞~”
格罗姆发出了一声低吟。
“也...也不是...到了一年就必须得死的...”
他结结巴巴地说，
“万...万象归墟体，也有办法能延长寿命。”
这话一出，
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齐刷刷地看向格罗姆。
“死牛！那你还不快说！”
杰克焦急万分，
一步上前，
猛地拽住了格罗姆的衣领。
“哞~”
格罗姆应了一声，却闭上了眼睛，
摆出一副死牛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我...我才不说，说了，你们会杀我。”
“行了，献出你的灵魂吧，以后，你们是我们幽冥号上的船员了。”
陆沉看着格罗姆这副样子，
不禁觉得好笑，
这牛头人倒也不笨。
“哞~，嘿嘿，老...老大，以后俺就跟你混了，你让俺往东，俺绝对不往西！”
格罗姆咧嘴一笑，
随后分出一半灵魂向陆沉缓缓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