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卡卡西一怔，愣在了原地。
波风水门并未说什么，只是侧过身来，看着他，“卡卡西，无论如何，不可以对长辈不敬。”
卡卡西：“……”
不是……木叶有这样的传统？
猿飞日斩望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水门。
顿时哑然失声。
但他很快想明白了水门如此反应的原因。
苦笑一声，“水门，你作为四代目，难道不明白我做这一切的良苦用心吗？”
“良苦用心？”
波风水门面色不变，他望着猿飞日斩，轻声道：“我还未曾说话啊，三代大人是指的什么呢，我听，你说。”
“呼……”
猿飞日斩表情一僵，随即稍稍放下心来。
只要不直接动手就好。
毕竟。
卡卡西怎么都好说。
但三代目和四代目打起来，万一被人看去了，传出去，对木叶的名声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毕竟这两代火影之间，无论是权利的更迭还是后来发生的某些事，本来就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水门，首先我要向你道歉，其次，因为当初的九尾袭村事件，导致村子损失惨重，你作为火影应该明白，村民的恐慌情绪是需要安抚的，我作为三代目，也是需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和解释的。”
“？三代大人什么意思？”波风水门歪了歪头。
“你知道什么意思！”
猿飞日斩一脸认真的道：“……我没办法，只能选择将九尾的仇恨集中在‘妖狐’而非‘四代目之子’上。”
“这样做，单纯的只是为了避免激化村子之间的矛盾，维持稳定，此外，在你死后，村子里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你知道的……团藏他对于‘人柱力’的管理存在很大的分歧，我根本无法完全按个人意愿行事……”
波风水门眼神一闪。
“是吗？三代大人，请继续。”
猿飞日斩盯着水门皱了皱眉。
但还是无奈道：“你也知道，在忍界人柱力的遭遇都是如此，被视为“武器”而非普通人，每一个村子的人柱力，都会经历类似的遭遇，木叶的选择并非特例。”
波风水门点了点头，“哦……”
顿了顿，猿飞低头思索了片刻，怅然一叹，“当然……可能是因为我太过保守，魄力不足，所以才未能突破传统观念的局限，没能给予鸣人足够的关怀，但水门，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的初衷是希望鸣人通过自身努力赢得认可，变得更加坚强，内心强大！”
卡卡西神色复杂，“内心强大？”
水门：“变得坚强？”
一旁。
看戏的宇智波斑直接就是一个没绷住笑出声来。
笑的那叫一个前仰后合，“哈希拉吗！你听听这小子多会说话，不愧是坐在火影位置上几十年的成功政啊！哈哈哈！”
千手柱间表情僵硬，他也想用笑来掩饰尴尬。
但只挤出来一个比哭都难看的表情。
说起来。
他也是很难绷啊。
九尾……
区区一个九尾？
居然给木叶带来了这么大的乱子？这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嘛？
最终，他只能给出了一个解释，“啊，可能是……村子越来越繁荣，越来越不好管理了吧。”
宇智波斑冷哼一声，嗤然一笑，“真是可笑至极！”
“……”
猿飞日斩脑袋都要炸开了。
为什么！
为什么宇智波斑要出现在这里啊！
你是木叶的吗？
你就在这里乱发言！
稳了稳心神，他继续道：“水门，我要再次向你道歉，毕竟无论如何狡辩，村子都隐瞒了鸣人是四代之子的身份，导致他从小承受了小小年纪不应该承受的压力，这是事实……”
水门不语。
只是静静的盯着猿飞日斩。
他在将九尾封印在自己儿子体内的时候就想过这个问题。
作为木叶当时唯一的“漩涡”，鸣人毫无疑问是九尾人柱力的唯一人选。
站在木叶当时的局势和角度来讲，他别无选择，他也预见了鸣人未来可能遭遇的“人柱力”定律。
但……
一个“野生狐妖”，一个不明来处，不知归处的“狐妖”，和一个四代目之子，这其中的差距。
试问谁会想不到呢？
既然要隐藏身份，干脆隐藏“狐妖”的存在啊！
为什么偏偏隐藏了四代之子的身份，却又让所有村民都从心底里承认鸣人就是那个“妖狐”呢？
你要给村民一个交代。
可以！
你直接说妖狐已经被四代目打败，但四代目也因此牺牲。
又如何呢？
哪怕不公开鸣人的身份。
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孤儿，又如何呢？
难道，要编造出什么：
“人柱力身份本身容易引发村民恐惧，若叠加‘英雄之子’的身份，可能让鸣人承受更复杂的舆论压力。”
——这种鬼话来寻求心理安慰？
看着水门一脸肃然，猿飞日斩心中苦笑。
看来他的说法，根本无法让水门“回心转意”啊。
可是他……
真的是这么想的啊。
但是，好像哪里有确实有很大的问题，大到他根本无法编织语言来去继续辩解什么……
一切都是徒劳。
最终，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愧疚，“水门，话已至此，我没什么可以解释的，大概……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但我也在尽自己的能力，派人暗中保护鸣人，并且给他定期发放生活费……”
“水门，我是错了，但也希望你能理解我，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同样有自己的无奈和责任。”
“是，我承认我的做法有失水准，这是我自己的判断失误，但，在当时各种错综复杂局的势下，我同样是很艰难的才平衡好了村子利益与个人情感的平衡……”
波风水门一言不发。
卡卡西捏紧了拳头。
此时的他才明白。
只要不站在“火影”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只要跳出“守护村子”的大义，去作为一个单纯旁观者来倾听。
原来猿飞日斩平日里和吃饭喝水一样频繁的“言论”。
其实是如此的尖锐，刺耳。
听之令人心理不适，甚至隐隐作呕！
事到如今了！
这是你能说出来的话吗？
你是火影，但那是过去，现在你已经死了！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但……
你真就是死的前几句话比较“善”，死后又旧态复萌，反而开始维护你那可笑的火影形象了？
一旁。
宇智波斑突然哗啦一下站起身来，焰团扇一甩，眉眼之间满是戾气。
“我看不下去了！”
“波风水门是吧？你如果不动手，我来帮你！”
“马达拉！”千手柱间急了，连忙抓住了宇智波斑的胳膊，一脸苦涩无奈，“你就不要再添乱了。”
“不……二位前辈。”
波风水门摆了摆手，“请稍安勿躁，我自己来。”
“带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