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卧室的地板上，宣告着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吕喆翻了个身，舒服地伸了个懒腰，难得的睡了个自然醒。
不用训练，没有比赛，伤病报告上自己名字赫然在列，光明正大地享受着“带薪休假”。
这种感觉，还真不错。
简单洗漱过后，吕喆敲了敲江成杰房间的门，喊他一起出门转转。
纽约的街头，依旧是熙熙攘攘，人潮涌动。
两人漫无目的地闲逛着，路过一家街边小店，买了两个热狗，边走边吃。
“我说，你小子心真大啊。”江成杰咬了一口热狗，含糊不清地说道，“刚被人肘子抡脸上，现在跟没事人一样，还有心情逛街？”
吕喆撇了撇嘴，开玩笑道：“不然呢？躺在床上等脑震荡自己好？”
江成杰嘿嘿一笑，突然伸出手指，在吕喆眼前晃了晃，“来，吕喆，这是几？”
吕喆一脸黑线，“幼不幼稚？幼稚不幼稚？”
“哎，别生气嘛，这不是关心你嘛。”江成杰嬉皮笑脸地说道，“官方通报说你头部受伤，要保守评估，搞得好像很严重似的，我这不是担心你真被打傻了吗？万一本来就没多少的智商，再雪上加霜，那可咋办？”
吕喆被江成杰这欠揍的语气逗乐了，没好气地笑骂道，“滚一边去，你才被打傻了呢！”
江成杰一边啃着热狗，一边不死心地继续伸出手指，这次是五根手指，“好好好，不开玩笑了，严肃点，这是几？”
吕喆翻了个白眼，“五，五，五！五根手指！江大经纪人，你数清楚了再问！”
江成杰又问，“那五乘以五等于多少？”
吕喆皱了皱眉，“二十五。”
“嗯，还行，基本算术没问题。”江成杰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五的五次方是多少？”
吕喆直接无语了。
“五的五次方？你当我是计算器啊？”吕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这种鬼问题，谁能算得出来？”
江成杰一听，立刻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夸张表情，痛心疾首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完了完了，吕喆，你真傻了！连五的五次方都算不出来，看来霍华德那一肘子，威力巨大啊！我可怜的吕喆，本就不富裕的智商，这下更是雪上加霜了！”
他摇头晃脑，演技浮夸，逗得路人纷纷侧目。
吕喆被江成杰这活宝样子彻底逗笑了，抬腿轻轻踹了他一脚，“滚蛋！少在这儿装模作样！五的五次方是多少，你知道吗？”
江成杰立刻举手投降，“我哪儿知道啊！我又不是数学家！我就是想看看你小子是不是真的被打傻了嘛！”
两人说说笑笑，气氛轻松愉快。
吃完热狗，他们又走进一家街边小餐馆，点了两份简单的华国菜午餐。
“说起来，咱们现在好歹也是NBA球星和球星经纪人了，怎么还来这种苍蝇馆子吃饭？”江成杰一边大口扒饭，一边开玩笑道，“是不是有点掉价啊？要不咱也去那些高档餐厅装装样子？”
吕喆夹了一筷子菜，淡淡地说道，“装样子给谁看？一个月到手才一万六千多美元，你当我是土豪啊？吃顿好的可以，天天吃高级餐厅，我可没那个预算。”
江成杰咂咂嘴，感叹道，“也对，纽约税收是真高。不过，一万六也不少了，比我以前实习搬砖强多了。”
他话锋一转，神秘兮兮地凑近吕喆，压低声音说道，“对了，跟你说个事儿，昨天晚上，格林瓦尔德总经理约我吃饭了。”
“格林瓦尔德？”吕喆挑了挑眉，“他约你吃饭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跟你有关啊！”江成杰得意地挑了挑眉毛，“还是特别高档的餐厅，环境贼好，服务员都贼漂亮，啧啧……”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吊足了吕喆的胃口，才继续说道，“总经理在饭桌上，对你一顿猛夸啊，说你现在是尼克斯队不可或缺的关键球员，对你的表现赞不绝口，还说尼克斯队这么大的市场，肯定能给你带来丰厚的商业回报，总之，就是各种好听的话，就连我听得都快飘起来了。”
“说重点。”吕喆打断了江成杰的吹嘘，语气平静地说道。
江成杰嘿嘿一笑，“重点来了！总经理暗示说，尼克斯队有跟你提前续约的意愿！还说可以给你开一份四年的长约！”
“四年？”吕喆重复了一遍，眉头微微皱起，“续约？现在？”
“是啊，提前续约，锁定你的未来嘛。”江成杰兴奋地搓着手，“四年合同啊！吕喆，这可是大合同！尼克斯队对你够重视了吧？”
吕喆沉默了，他想起最近球队里愈发紧张的球权分配，想起伍德森教练莫名其妙的“战术调整”，想起自己被限制的上场时间……再联想到现在突然抛出的续约意向……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薪水呢？他们开价多少？”吕喆抬起头，直视着江成杰的眼睛，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江成杰脸色微微一僵，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这个……合同细节，格林瓦尔德没明说，你也知道，提前接触自由球员是违规的嘛。不过，从他的暗示来看，应该不少吧……大概……大几百万美元一年？我猜的。”
“大几百万？”吕喆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一年？”
江成杰兴奋地搓着手，“是啊！几百万美元啊！吕喆！几百万美元！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吕喆看着江成杰兴奋的表情，心中却一片冰凉。
几百万美元？尼克斯队，真是把他当傻子耍呢。
他现在打出的表现，随便放到自由球员市场上，哪个球队不抢着要？再加上他的年龄和潜力，顶薪合同，至少也是一千三四百万美元起步！
尼克斯队现在就想用区区几百万美元，把他未来四年的职业生涯都锁定？真是……好算计！
这一刻，吕喆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被限制上场时间，为什么伍德森教练要对外宣称“战术调整”，为什么尼克斯队会突然提出提前续约……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一个目的——压价！
尼克斯队，是想趁着他刚受伤，趁着他近期上不了场，趁着他还没有完全展现出自己的全部价值，用一份廉价合同，把他牢牢绑在尼克斯队的战车上！
“几百万美元……呵呵。”吕喆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怒火，“尼克斯队，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江成杰终于察觉到吕喆语气中的不对劲，脸上的兴奋之色也渐渐褪去，疑惑地问道，“吕喆，怎么了？你不满意这个价格？几百万美元还少吗？”
“而且是长约啊，稳定，就算是以后……”江成杰继续补充道，语气有点吞吞吐吐，“以后发挥不太稳定，照样能拿钱的那种。”
“少？当然少！”吕喆毫不气地说道，“尼克斯队把我当什么了？廉价劳动力吗？我吕喆的价值，就值几百万美元？”
江成杰愣住了，他没想到吕喆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那……那你的意思是？”江成杰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的意思是……”吕喆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而锐利，“尼克斯队既然这么没诚意，那咱们也没必要跟他们气了。夏天的时候，好好跟其他球队都接触接触，把自由球员市场，彻底搅动起来！”
“搅动自由球员市场？！”江成杰被吕喆这番话吓了一跳，“吕喆，你是认真的？这……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冒险？”吕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不冒险，怎么能体现出我的价值？不搅动一下，他们还真以为我吕喆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拿捏呢！”
他顿了顿，又问道，“对了，之前跟李宁谈签名鞋合同的事情，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江成杰脸色一垮，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个……李宁那边，还是没给出明确回复，估计还在考虑吧。至于其他几家运动品牌，也联系过了，愿意抬价的，也抬得有限，最多也就给到六百万美元一年，离李宁的报价，还差得远呢。”
“六百万美元……”吕喆沉吟片刻，突然笑了，“那就等等呗。不着急。”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意味深长地说道，“有的时候，球员不一定要在球场上，才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不在球场上，也可以体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