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
难以言说的巨大震撼！
饶是身为圣人，通天此刻也是有一种头皮发麻、浑身汗毛倒竖的感觉。
先天五太的说法，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而且，从后土的话语中不难想象到，那所谓的先天五太若是当真存在的话，必然已经达到了一种恐怖绝伦，难以想象的地步。
圣人不是真无敌！
这一瞬间，通天心中浮现出这样的念头。
亏得自己等人毕生修行，证得天道圣人境界，便沾沾自喜，自以为无敌于世，睥睨万古了。
但今日，后土的一番话，却让通天的世界观直接崩塌。
甚至，毫不夸张的说，有一种蜉蝣得见青天的渺小之感，与此前的十二祖巫等人，可谓是如出一辙。
感受到通天眼中的将信将疑，后土此时沉声说道：
“父神所言，必然字字属实！”
“那所谓的先天五太，也一定是存在的。”
后土没有丝毫的怀疑。
或者说，巫族众人，对于盘古真灵的话，都是绝对无条件的相信。
否则，后土也不会如此郑重其事的特地赶来截教，将这一切告知顾长青了。
而听得此话，通天也无言以对。
当下，也只能神情古怪的看向一旁的顾长青了。
却不想，只见原本醉意朦胧，仿佛对一切都毫不在意的顾长青，此时却露出颇为凝重的神色。
“呵呵.......”
“先天五太...呃...原来竟是真的存在么？！”
“看来，传言果然不虚啊。”
此言一出，后土、通天二人，顿时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意思？！
听顾长青的话语，似乎他早已知晓先天五太一般？！
麻了！
通天没想到，让自己如此惊憾交加的消息，对于顾长青而言，竟然如此波澜不惊？！
就连后土，也是一脸的呆滞，想破脑袋都想不到，顾长青会是这样的反应。
“长青道友，知道何为先天五太？！”
后土下意识的询问道。
闻言，顾长青一大口美酒入肚。
而后，倒是并没有什么隐瞒，若有所思的开口回应道：
“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极，谓之先天五太！”
“所谓太易，乃是阴阳未变、恢漠太虚，无光无象，无形无名，寂静无形，是神的起始，但气尚未出现。”
“而太初，无形无质，只有先天一炁，太初是元气混而为一，能为万物之始本，故名太初。”
“太始，有形无质，非感官可见，阴阳交合，混而为一！”
“太素，形而有质，而未成体。”
“太极，乃阴阳微分之状态，阴阳未分谓之道，阴阳分谓之易。”
寂静！
顾长青话毕，碧游宫中，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顾长青这般“长篇大论”，可谓是少有。
事实上，正是因为先前后土出手，遮蔽了碧游宫中的一切天机，才让顾长青无所顾忌，直接道出了心中所想。
通天、后土，都是一副惊掉下巴的震惊表情，愣愣的看着顾长青。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顾长青竟然如此云淡风轻的娓娓道来。
先天五太之真义，就这么像是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从他的口中说出了。
这无疑证明了后土先前的疑问。
顾长青不仅早已听说过所谓的先天五太，甚至对其极为了解。
要知道，先前盘古真灵的讲述之中，也是语焉不详。
对其而言，只是曾略微触及到先天五太的存在，而并没有具体的了解，远远没有顾长青此时的信手拈来，了如指掌一般。
换句话说，对于那无比古老，强大绝伦的最古时代，顾长青的了解，竟然比盘古还要更深？！
这特么......无形装逼，最为致命啊！
恍惚之中，后土也有些分不清，究竟是自己告知顾长青上古密辛，还是顾长青告知自己了。
若不是知道顾长青底细的话，后土怕是要怀疑他是一尊活了亿万纪元而不死的老妖怪了。
至于通天，良久终于回过神来，却仍然是一头雾水。
“这...长青徒儿所言，玄而又玄。”
“只是，那更像是昔日先于鸿蒙的诸般状态，盘古大神为何称其为强大绝伦的存在呢？！”
通天心中又浮现出了疑惑不解。
在他的理解中，顾长青所言，更像是当初虚无之中的演化状态，就如同是洪荒天地诞生万灵、花草木石一般。
只是一种状态，而非真正的神灵！
既然如此，盘古大神又何必可以告知后人？！
通天已经完全懵逼了！
这一次，顾长青也没有再继续回答通天的疑问。
只是，他心中思绪翻涌，念头急转。
顾长青之所以如此淡定，自然是因为两世的记忆。
先天五太，前世的记忆之中，便有着这样的传说。
更准确的说，所谓的先天五太，乃是一种名为“炁”的宇宙状态。
那是比后天灵气、先天灵气、乃至混沌气息等等，更加高阶，也更加狂暴而强大的气机。
在此之前，顾长青还尚且不能确定先天五太的存在。
今日一番交谈，倒是让顾长青确定了，传言不虚，那种状态真的存在。
而且......
顾长青一边喝酒，眸光却变得愈发深邃，难以揣度。
隐隐之中，一个惊世骇俗的念头，在他的心中浮现而出。
难道说，先天五太，还不只是他所认为的“炁”的状态？！
而是代表了当初的五个亘古绝伦的大时代？
那太易、太初等，便是每一个时代之中至高存在的道号么？！
一念至此，顾长青都不由得微微倒吸一口凉气。
若这种猜想为真的话，那么那先天五太，或许称得上是造物主一般的存在了。
就算是身为创世之神的盘古，也无可比拟。
惊人！
太惊人了！
不过，心中如此想着，但顾长青并没有露出分毫的惧怕、畏缩之色。
相反，沉思良久，他突然颇为畅快的大笑一声。
“哈哈...妙哉妙哉......”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如此，才不复我等修士毕生修行啊。”
这一刻，顾长青的眼中爆绽出难以言说的炽盛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