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佛门破戒僧,从纹身开始变强 > 第四八十二章 你是何人?
    这肥头大耳的河道官,俨然是一位六品武师,真若动手,刀疤男子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成为一个废人。

    “你…是何人?”

    梁中书眼底浮过一抹忌惮,气焰稍有所收敛,目光上下打量这眼前高大俊逸的年轻和尚。

    聂空淡声道“贫僧,只不过是一个过路的和尚。”

    “哼!本官管你是谁?你若是再插手本官的事,本官定要将你关在水牢里,掉一层皮来不可!”

    梁中书狠狠地警告聂空,又瞪了刀疤男人一眼,挥袖离去。

    “呸!”

    刀疤男人冲门外,吐了一口唾沫,满脸的愤鄙。

    “施主似乎,对这位梁大人,成见很深。”

    见此一幕,聂空颇感兴趣。

    “大师,你是有所不知,这个梁中书就是个酒囊饭袋,对治河一事一窍不通,只不过是花钱,买来的一个河道官。”

    “好几次治理渡口时,就他在那里瞎指挥,死了好多人……”

    刀疤男人越说越是愤懑,最后,却是抱怨了起来,重重一叹,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担忧。

    河工乃国之大事,朝廷怎会如此草草的,派来一个门外汉来监管此事?

    又不知还有多少河工,会因此平白枉死?

    “大师,你说这皇上,怎会如此糊涂?被人蒙蔽了双眼?”刀疤男人叹声道。

    聂空一时缄默。

    当今天子,醉心于权术,眼中却没有天下万民,而在刀疤男人眼里,却是认为圣听被蔽,无法言达天听。

    “这种事,古往今来,一直都有,未来也不会消失。”

    聂空嘴唇翕动,不忍打碎刀疤男人仅存的最后一丝幻想,说道“施主也不必为此,过多忧虑,大道废有仁义,国将混乱,必有忠臣。”

    “大师说得大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可惜,我也一知半解。”

    刀疤男人兀自一笑。

    肖家渡口,铁牛镇。

    梁中书借着视察工程进展之名,聚来了此地的乡绅名流,收受来不少的贿银,看着那堆满了半屋子的箱子,喜笑颜开,脸上的肥肉快要挤在一起了。

    “尔等尽管放心,一切有我在!”

    “本官虽然算不得是一方大员,也不是甚府州,但这里的事,本官敢拍板保证,我说了算。”

    “到时候一定给你们差遣一个肥差,保证你们都有银子赚!”

    梁中书顿生豪气,拍板而叫。

    乡绅们喜上眉梢,纷纷拱手道谢。

    “那就有劳梁大人。”

    “到时候,我们赚到的钱,一定和你六四分成,我六,你四。”

    “唉……怎能如此说呢?是我们四,梁大人六,没有梁大人的运转,我们能赚到钱吗?”

    另一个乡绅叫道。

    说话之人立马改口,恍声道“对对对,是我说错了,是大人你六啊。”

    众乡绅也跟着附和。

    河工一事,自古从不缺肥油,尤其是肖家渡这个担负着全国的粮草辎重,向京城转运的关隘,油水更多,可以捞油水的门路,只多不少。

    损失的这点利益,完全可以通过以后细水长流的办法赚回来,眼下,结交河道官,才是最要紧的事。

    见到这些乡绅们如此识趣,梁中书逐渐飘飘然,晃头轻哼道“你们先下去吧,本官还有一些要事要处理。”

    待乡绅们离开后,梁中书眼神逐渐阴沉,挥手叫来左右的仆从“那个和尚的面目,你们也知晓了,去给本官暗中调查一下,他有何背景。”

    忌惮于聂空的实力,又加之聂空是外来的和尚,不知其跟脚,梁中书选择警告一番后,暂时退走,暗地里盘算后,现在才有所行动。

    “如果那个和尚,身后有背景,强龙也难压地头蛇,本官会让他知道难处。”

    “可若是他无任何背景,那就休怪本官见血了!”

    一抹寒芒在眼底扩散,屋子里的气温骤然降低了许多。

    ……

    铁牛镇十里地外,是簇簇搭建的草棚,形成的居民区,此地的居民因长期的营养不良,面黄肌瘦,腹可见骨。

    这一带的树根和草皮,都被啃食一空了,一个男人看着家里的两个小孩,望着锅里煮着的伙食,嘴角直流口水,眼神越发麻木。

    只见。

    锅里煮着的是一摊添加了少许树木碾磨成的大块粉末和泥土混合的粥水,片刻后,两个早已迫不及待的孩童,端着破烂的瓷碗,分配这粥水。

    却见一道身影上前,抄手夺下碗来“这东西,人怎么能喝?”

    两个孩童眼巴巴的看着上前的和尚,哇的一下哭了“是坏和尚,坏和尚又来了!爹爹,他吃了我们的鱼不说,还又来抢我们的粥喝。”

    他们扭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眼里写满了委屈。

    聂空为之一愕,目光一扫,发现附近几个草棚的居民,全都是喝着这种粥水,看向男人道“这东西,喝多了会死了!”

    “大师,我们又怎会不知道,它会喝死人,可我们不喝,现在就得死呐。”

    男人垂头叹息。

    “大师,你有所不知,这粥水,在我们这里叫土粥,现如今,我们都在喝它。”

    一旁的刀疤男人说着。

    一路下来,聂空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做刘广汉。

    肖家渡连年发洪水,万顷良田和家舍被水淹没,上万人无家可回,成为了这草棚区的一份子。

    “朝廷的赈灾粮呢?”

    聂空沉声发问。

    “赈灾粮,早已经吃完了。”刘广汉指了指草棚区外,架起的三口三人合抱的大锅。

    锅里空空如也。

    见此,聂空已经明白了大白,心底一阵酸楚。

    “肖家渡预计需要一个月的口浪,才能缓过灾情,可朝廷只给我们发了半个月口粮。”

    “这里面,却有五成,进了些乡绅们的仓廪里。”刘广汉咬牙切齿道。

    “施主在这个场合,当着贫僧的面说出这种话,只怕另有所图吧?”

    聂空如此一问。

    刘广汉一愣,却是见聂空身上僧袍鼓荡,手中禅杖重重提起,淡淡道“带路!”

    “大师这是要做什么事?”

    刘广汉问道。

    “我要做什么事,你不是已经心知肚明了吗?”聂空反问。

    “好,我去给大师带路!”

    心里的猜测得到证实,刘广汉那颗早已噗噗跳动的心脏,激动的快要夺胸而出,走在聂空前面,指引出一条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