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试试！”
聂空接过革囊，鼓起腮帮子使劲朝里面吹气，很快便重新变的圆鼓鼓。
“好了！”
苗灵惊喜道。
她连忙将捆绑的绳索递给聂空。
聂空接过用力打了个死结，这才重新绑了回去。
果然修好的羊皮筏子很快便从漩涡中划了出来。
脱离了危险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苗老伯安慰道：“过了这段路，就安全了。”
“刚才可是吓死我了。”
苗灵小脸煞白，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没事了，马上就要靠岸了。”
苗老伯一边划船，一边笑道。
果然过了黄河的中心地段，接下来的路都变得一帆风顺。
没用多久就到了河对岸。
聂空扶着苗灵从羊皮筏上下来。
找了一家栈将身上的湿答答的衣服都给换了。
休息一夜，找好马车，第二日便到了分别的时候。
天还刚刚蒙蒙亮，聂空便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大师，醒醒，不好了！”
聂空睡眠本就浅，听到门外的喊叫声，当即翻身起来，开了门。
只见苗灵穿着一袭单薄的衣衫站在门口，脸上的神情很是着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聂空见屋外寒冷忙让苗灵进屋。
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对聂空说道：“我爷爷不见了，我刚去他的房间只看到他留了这样一封信在桌上。”
苗灵急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自己昨夜睡得太沉，竟然连爷爷什么时候准备离开的竟然也不知道。
原本她是想跟爷爷一同离开，没想到爷爷竟然先走了。
聂空打开信，见信上不过寥寥数语。
简单来说就是他要走了，让聂空务必要照顾好苗灵。
聂空合上信，轻声安慰苗灵道：“你爷爷有事要去办，你就先留在我身边，以后我再带你去找爷爷可好？”
在临走的前一夜，苗老伯曾经找过聂空。
他跟聂空讲了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从前苗灵的父母本来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
生下苗灵之后，惨遭敌人杀害。
他的爷爷九死一生这才将苗灵带出来，在黄河边上隐姓埋名活了十多年。
如今他将苗灵托付给聂空，自己便是要去找仇家报仇。
苗老伯的原话是：“我老了，死不足惜，但是灵儿还小，她值得更好的人生，就让老夫将上一世的恩怨了结，自此之后让灵儿安然无恙的活着便好。”
聂空已然许下承诺不对苗灵透露半点秘密。
因而在面对哭的梨花带雨的苗灵时，聂空心中虽然哀痛，但面上不显。
只是淡淡道：“灵儿，你爷爷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走，你应该尊重他的选择，前半生你爷爷都是为你而活，现在他或许想要去过另一种生活，说不定哪天你爷爷就回来了。”
苗灵到底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心智还未成熟。
被聂空这样一哄，收住了哭声。
泪眼蒙眬道：“他真的会回来吗？没有不要我？”
“会回来的。”
聂空轻声安慰道。
“我相信大师。”
……
聂空带着苗灵坐马车回了靖州。
此时靖州城内已然是另一番光景。
王朝马相等人正在收拾行李。
他们在黄河边上打捞了数日，更是贴出告示寻找，却始终不见聂空的踪迹。
因而众人都默认聂空已然淹死河中，尸骨未寒。
如此折腾了将近大半个月，他们已然向皇上禀报。
今日便要收拾行李回京。
聂空驱着马车正好与王超等人的车马碰了个对面。
王朝看着对面熟悉的面孔，愣了一瞬。
立马反应过来，刚才路过的人是聂空，当即大喜过望。
“快停下！聂大师回来了！”
王朝叫停众人，朝身后的马车追去。
留下马相在原地蒙圈。
“王朝怕不是睡懵逼了吧，大师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回来，难道是大师回魂了？”
见王朝朝进城的马车追去，便连忙跟着一同上前查看。
果然在马车里看到聂空跟一个陌生的少女坐在里面。
“大师，果然是你！太好了，你还活着，属下还以为……”
马相欣喜道。
聂空见到两人身上都背着一个包袱，疑惑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干吗？”
王朝与马相视一眼。
解释道：“我们都以为大师被水冲走，回不来了，我们正准备动身回京。”
“那日贫僧虽被河水冲走，幸而被这位灵儿姑娘跟她爷爷所救这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聂空将他在大河村的遭遇跟几人简略的说了一遍。
二人听完惊叹不已。
大师果然是有佛祖保佑的。
如此凶险的险境中都能死里逃生，绝非普通人能做到的。
“先回驿馆吧，别的事晚点再说。”
如今众人都还在大街上，周围人来人往，两驾马车将路给堵得死死的。
引得周围聚集了不少人围观。
回到驿馆，聂空这才召集众人谈事。
却发现除了王朝马相还有王善桐以及他的三个学生之外，其余人都已经离开。
聂空冷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人都走光了？”
见此，王朝硬着头皮回道。
“大家都以为大师离世，这才走了。”
“也罢，走便走了，幸好还有你们在。”
聂空简要的询问了一番如今黄河治沙的进展状况。
“大师，您走了之后，种植杨柳的工程就停止了，不过有一个好消息是皇上已经将靖州的兵符快马送来，说您可以随意调动靖州的士兵。”
说着，王朝将半块兵符递到聂空的手中。
聂空接过兵符小心收好，他沉思了片刻之后。
淡淡开口道：“帮我去调查一件事，我跌落黄河的那几日，黄河堤都是由谁在看守。”
他思来想去都始终觉得黄河堤决堤，很有可能是人为所致。
若是不查出究竟是谁在从中作梗，之后的工程进行恐怕更是难上加难。
除此之外，既然他已经回来，治理黄河水患的事必定还要继续进行下去。
因而该种的树还是要继续种，下一步计划也要继续进行。
聂空将手头的事务重新整理了一番。
见苗灵站在门口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