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晖一个激灵,连忙发动火眼金睛技能趴到监控屏幕前。

    半晌,他肯定的一点头。

    “确实可以看清。”

    苟富贵眼睛珠子都快盯出来了,听到穆晖这话一脸难以置信。

    “不是长官,你到底看出什么来了?这就是一堆马赛克啊。”

    中介也凑上前来看了看。

    “虽然的确露出一点,但是画面太糊,不太好辨认清楚。”

    司马戟道,“这我有办法。”

    司马戟的办法很令人震撼。

    不知道他给谁拨去了电话,将这帧监控录像传了过去,而就在短短不到二十分钟,对方就将还原后的高清大图发了过来。

    苟富贵眼睛珠子这回是真掉出来了。

    “卧槽……也太有人脉了,还是高手在民间啊。”

    吴骥没工夫跟他一块震惊。

    因为这张高清的监控截图清清楚楚展示的,凶手那隐藏在黑色都帽下的半张脸,赫然和已经被吓到晕倒的玛丽娜长得一模一样。

    司马戟脸色冷下来。

    “玛丽娜前面不是一直和我们在一起,而且她的脚踝还在掉下甲板的时候扭伤了。”

    “扭伤确有其事,但能不能行动就不一定了。”

    郁仪看着监控屏上那张漂亮娇嫩的脸,慢慢道,“其实很多人都有误解,觉得脚受一点伤仍旧不能行动。”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但事实上,人体还是很强大的,别说脚崴了,哪怕骨折了也能走路。”

    不提不觉得,如今一细想,中介心头也弥漫上怀疑。

    “况且玛丽娜后面就只待在自己房间,基本不和其他人一起行动。”

    季霄缩紧眉头。

    “怪不得她说她的脚踝扭伤了,原来是为了后面几起凶杀案做时间准备。”

    但是吴骥却总觉得哪里说不通。

    “但是玛丽娜为什么要杀这些人呢?”

    “这多简单,他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小姐,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哪会和这么多身份危险的人扯上关系?”

    穆晖也觉得哪怪怪的,他指着监控说。

    “而且你们看,伍天池妻子挣扎力度挺大的,玛丽娜一个女孩,如果脚踝真的受伤了的话,很难把这么一个拼命挣大的人拉出去吧。”

    “这简单。”

    郁仪笑道,语气意味深长。

    “我们去看看这位贵族小姐的脚踝到底伤的怎么样就知道了。”

    这话说得实在委婉。

    毕竟监控录像上明晃晃的铁证如山,事到如今,情况已经很清晰。

    尽管真相令人意外且存在诸多疑点。

    但就目前掌握的证据来说,这个看似年轻又娇气的贵族小姐,就是连环杀人案的真凶。

    季霄他们想要解决凶杀案的疑点,并且找到失踪的伍天池妻子,而对此漠不关心的中介,则急着赶紧把凶手交给船主人换解药。

    殊途同归,两方一拍即合,当即决定立刻前往玛丽娜的房间。

    而更令人意外的还在后头,几人在前去寻找玛丽娜的路上竟然还遇上了鬼鬼祟祟,从玛丽娜房间里走出的岩小峭。

    岩小峭这种都快成精的家伙,自然不可能跟他们如实交代为什么要私下去见玛丽娜。

    但事情巧就巧在,这下子岩小峭还阴差阳错的给玛丽娜做了不在场证明。

    “你确定?”

    中介眯起眼睛,他俯下高高瘦瘦的身子。

    “她从昨天晚上到今天都和你在一起?”

    可怜无助的岩小峭被几个男人挤在墙角,抱着自己的法器哆哆嗦嗦。

    “对。”

    季霄绿眸里是不怀好意的光,又问,“那你是怎么回事?大晚上跟人家一个未出嫁的小姐共处一室,直到现在才出来?”

    “呜……”

    岩小峭委屈的好想逃又逃不掉。

    “这是我的隐私,你们这是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人……”

    “行了。”司马戟看不下去,摆摆手。

    “你坚持要跟玛丽娜绑阵营,但又不愿意说你们昨天晚上到底在干什么。”

    他盯着岩小峭的眼睛,退而求其次。

    “那么这艘油轮上有其他人能够作证,你们昨天晚上确实是在干自己的事情,并且所做的事情和伍天池一家没有任何关系吗?”

    岩小峭表现出了漫长的沉默。

    就在季霄失去耐心,并且觉得这家伙说不出来三瓜俩枣的时候,岩小峭道。

    “有。”

    季霄:“?”

    “谁?”

    郁仪垂眸看着他,神色中夹杂着打量和审判,问道,“你能把他叫过来当面作证吗?”

    众目睽睽之下,岩小峭深深看了他一眼,开始摇人。

    “我把他叫过来,你们可别后悔。”

    还没等状况之外的苟富贵想明白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岩小峭摇的人就到了。

    这一叫简直如同平地惊雷,跟他们脚底下的马里亚纳海沟直接海底突发地震了一样,撼的整艘游轮的地板砖都微微发抖。

    “沈……沈哥?”

    穆晖目瞪口呆,舌头都硬了。

    “你怎么在这里?”

    青年身后跟着笑眯眯的张枭景,脚边一头近四百斤的孟加拉虎不断蹭着小腿。

    他冷淡的抬起眸子,道。

    “不是你们叫我来的吗?”

    吴骥炸了。

    手足无策望向偷偷摸摸往青年背后躲的岩小峭,晴天霹雳。

    “这就是你找的人证?”

    岩小峭反问,“难道不行吗?”

    行啊!简直太行了!行到祖宗棺材板上了。

    中介不认识沈少,更不认识什么慕光。

    但看着青年脚边那头猛虎,也禁不住有几分提心吊胆。

    他吞了吞口水,问。

    “你就是能给他们俩作证的人?”

    中介眼神中闪烁着警惕。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们两个不是作案的凶手?”

    “证据在这。”

    张枭景拿事实说话,他捧出个碎了左半边的香槟杯,又掏出个裂了右半边的骷髅头,他微笑着说。

    “昨天晚上我们正在窗边赏景,就在景色宜人氛围正好的时候,他法器上的骷髅头突然断线从楼上掉下来,不仅破坏了我特地预定的烛光晚餐,还把我全世界仅有一对的限量香槟杯砸了个粉碎。”

    虽然没证据,但中介总觉得这张笑脸上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