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英武认真地想了想，“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她说她自己挖了一个两三米的深坑。而咱们当时挖的时候也就往下挖了不到一米是不是？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宋新波可能还在土里？”
陈果宁点点头，“回去招呼大家，继续挖吧。”
一个小时后，一中队的同志们撕开封条，又在宋新波家里的花坛里挖了起来。
孙文虎听说公安的人又来了，急急忙忙地过来问：“哎呀，孙队长，这是又来挖什么呀？”
孙英武想了想，这人能不能挖出来还两说呢。
“哦，没什么。这不是挖到的那个死人，衣服啥的都烂没了。我们还得再来这里找找有没有遗落的物证。到时候有新情况我们就联系你了。孙书记，你忙你的。”
孙文虎听完总觉得不大对劲，但又不敢说什么，只得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穆松林在院子里一边挖一边说：“队长，确定下面还有一个？你早说下面还有一个呀！上次就不把土填回去了。这可好，费两道事。”
迟永超吭哧吭哧挖着，“你知足吧，最近天暖和。要是像之前来寒潮那阵，土都上冻了，那就凭咱们这几个铁锨，估计得挖到明年了。”
他们四个人轮流上阵，在花坛里都足足挖了一个下午，才终于见到了被一些破布包裹着的尸骨。
看着坑里的慢慢积蓄的水，陈果宁擦着头上的汗说：“我去！于秀敏真是个人物呀！自己一个女人挖了这么深的坑！”
孙英武叹着气，顺着梯子爬上来坐在一边直喘气。
“真是不服不行，她一个女同志真是有把子力气。现在既然人都挖出来了，去把老褚他们叫来吧。”
等褚爱民他们再一次风尘仆仆地来到小孙家村，看到院里堆得土，第一句话就说：“你们在人家里挖了口井？”
“唉，我还真觉得我已经掌握了挖井的技能了呢！”
孙英武用颤抖的手指了指那个大坑说：“赶紧下去吧。怕把骨头弄乱了，我们没敢动。你先大概看看，需要帮忙叫我。”
褚爱民扶着梯子颤颤巍巍地下到坑里，拿着小铲子小刷子弄了半天，又拍了不少照片。
“行，找个筐下来。准备把骨头弄上去吧。”
“褚法医，这人的骨头颜色看着跟之前那个不大一样呀。”
穆松林在上面帮着接应骨头，看着现在手里这些已经发灰失去光泽的骨头，觉得有点奇怪。
褚爱民在坑里继续捡骨头。
“那可不是不一样吗。这个地方潮湿，骨头在水里泡了五六年，剩这些就不错了。你们之前的那个，是在上面埋得，虽然地方潮湿但是没有直接接触水。而且时间短，自然保存的不错。”
等把所有的骨头都捡上来，大家都一起凑过去看。
“这回总该是宋新波了吧！”
孙英武有些疲惫地说。
“估计是了，你看这个耻骨联合面，我刚在水里涮了涮看了一下。问题不大，这个死者估计是年龄在三十四五岁左右了。”
“唉，好歹是找到了。不然这于秀敏咱们还真没有关人家的理由。”
陈果宁跟着松了一口气，“现在的问题就是，上面这个死者，到底是谁呢？”
孙英武想起上次询问孙文虎的时候，他们说村里这么多年就失踪过宋新波一个人。
“村里再也没有丢过其他人呀？要不在村里再仔细问问？”
陈果宁摇摇头，“暂时先别惊动周围的人。您刚没告诉他们咱们又来挖人，我觉得很对。这个事情我总觉得有点蹊跷，凶手没准就在附近。咱们直接找所里问问，看看没有符合条件的人。”
孙英武他们一听，也都觉得有道理。
“反正不着急，埋都埋这么多年了。咱们先回去看看尸检结果吧。”
他们这次找到的尸骨，经过褚爱民的检验，总算是和宋新波的情况对上了。
死者的颈椎骨和颅骨均有刀伤，和于秀敏供述的持刀砍伤宋新波的位置基本一致。
所以，这个下面的尸骨，身份是没有问题的。
就是那个走了很多年的宋新波。
现在证明，人家是真的早就“走”了。
尸检报告做完以后，褚爱民来送报告。
“哎，老孙，你这案子真是不好办。人家宋新波死的时候好歹还穿着衣服。你这第一具我可听老于说了，身上的背心和内裤都烂的快看不出来了。这找人可都没个能用来甄别的特征呢。”
陈果宁看着他：“也不是呀，于科长不是在坑里捡了个吊坠？最近已经用特殊溶液处理好了，我们准备拿着照片找人呢。”
褚爱民一听，“哦？我都忘了还有这事，给我看看是个啥吊坠？”
陈果宁把照片拿给他看，“你看，这东西像什么？”
褚爱民接过照片一看，原来是一个不过一厘米大小的精致银色饰品。
“这是一朵雪花？”
“对，原来在土里氧化的都看不出来了。处理完了还挺清楚的呢。这东西我在商店里可没见过，估计是自己设计的。很有特点吧。我觉得就靠这个，找死者不是难事。”
陈果宁觉得对这个案子十分的有信心。
而孙英武则在确定于秀敏家埋着两个不同的人以后，又一次去提审了于秀敏。
关于第一名死者，于秀敏坚决表示和自己无关。
“我这两年以前儿子当兵走了以后，我就把家里的粮食和地都收拾好了，我也跟着走了。我跟这人无冤无仇的，我杀人家干嘛。再说，你们就算是想冤枉我，那你们说死的是谁！我为什么要杀他！”
孙英武听于秀敏在这有理有据地反驳自己，终于相信了陈果宁的话。
这个女人，确实是个粗中有细的人。
人家直接问你死者的身份，一下子就把孙英武给难住了。
眼看这边问不出什么，那只能用笨办法了，以小孙家村为中心开始排查两年以内的失踪人员。
因为有吊坠这个线索，原本大家都觉得确定死者身份应该不是问题。
毕竟人是埋在村里又不是埋在山上，肯定是得和小孙家村有点关联的人员。
结果查了一圈，摸排范围从下庄镇向西扩展到了登县的水坡镇，向东扩展到了劳山镇，也依然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失踪人员。
这两年附近村里出去做生意或者打工的青年也有几个，但是家里都能联系的上。
而且也没有人说见过谁戴过那个吊坠。让这个死者的来历越发神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