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苏美韵和许听荷听她这么说,却突然表情奇怪起来。
陈果宁和孙英武等了一会,知道这里面有事。
但是等了半天对面那两个人都不出声,他们又尴尬的坐了一分钟,才一起起身告辞了。
回到局里,孙英武把酒店的事情讲给穆松林他们听。
穆松林奇怪的问陈果宁:“哎,小陈,干嘛这么费劲。要是我,最开始就猜打扫洗手间的那个。你想呀,别人去洗东西是一来一走,她可是一直在呀。谁能那么大胆子,当着她的面把戒指拿走?”
陈果宁震惊地看着他,“你说的,好有道理!”
孙英武和迟永超在一旁啪啪鼓掌,“说的对!说的太对了!大林子,这次可算给咱们一中队挽回了一次面子!”
这件事,最终以苏美韵被从房部调到了酒店后厨打杂结束。
孙英武听说后,感慨还是得朝中有人。
闯了这么大祸,都没被开除!
而陈果宁这几天则正琢磨着要不要通过黄熙彦,暗示一下李莹莹钻戒有问题。
这事她有点拿不准,就去找一向很世故的穆松林商量,果然被对方一口给否决了。
穆松林对这事明确表示反对。
“这事你管她干嘛,你可别傻乎乎的跑去告诉她。她要是早就知道了,你说了是戳穿人家的虚荣心。她要是不知道,还能为了这事和老外闹掰?住都在一起住这么久了,不跟老外岂不是亏大了。”
陈果宁倒是没想过不能分手这一点,被他这么一说,觉得好像还确实是有道理。
可是不说,又觉得李莹莹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被外国人骗了,有点于心不忍。
孙英武正抱着一本从陈果宁那里借的《福尔摩斯探案集》看呢,听他们两个嘀咕半天,也说这事陈果宁不该管。
几人正说着呢,就听屋里的电话就响了。
“喂?哦,找小陈?你等会。小陈,电话。”
迟永超把话筒的位置用手捂上,对陈果宁小声说:“好像是个年轻男的。”
陈果宁哦了一声,接过电话才发现,原来是黄熙彦。
“找我啥事?”
电话里的黄熙彦笑着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是这样,我明天晚上有个同学聚会,你能一起去吗?”
陈果宁想都不想就要拒绝,“你同学聚会,我去不合适啊。”
黄熙彦有点失望的说:“也是。是我唐突了。其实是因为李莹莹也要去,我作为这次的组织委员,把这事告诉她的时候,她就说想让你也去。我知道上学的时候她就没几个朋友,她估计也是怕到时候大家不给她面子,局面不好看。你要是去了,一方面和她做个伴,另一个方面真有事可以帮我控制下。”
“看你这意思,李莹莹上学的时候和大家相处的有问题?”
“咳,希望是我多想了。再说我们这次聚会来的都是在本县工作的,什么工商的、渔业局的、政府的都有。我记得你家做生意吧,多认识几个人有好处。”
陈果宁听他说到工商局三个字,一双大眼睛立刻就亮了。
“工商局也有人去吗?那行,我去。明天下班你来接我!”
1986年11月22日这天,陈果宁下班以后果然在门口看到了正在等自己的黄熙彦。
“你来多久了?怎么不上去呢?呦,一看晚上就是准备大干一场呀,连车都不骑了。”
黄熙彦笑而不答,带着陈果宁就朝永盛饭店走。
“李莹莹也带她的家属来吗?”
陈果宁想想大家见到她现在找了个老外男友的表情,心里还有点小期待呢。
“不知道,按理说是应该带的。如今有了这么好的男朋友不带出来,岂不是衣锦夜行?”
陈果宁听出他话里略微带着的酸意,心想他这种小县城里已经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官二代,看来也对李莹莹通过嫁外国人翻身有些许的嫉妒呀。
等他们两个到了永盛饭店大堂的时候,可把罗晓军给吓了一跳。
“小陈警官?您又亲自来吃饭了?”
“去你的。我这是有人请我吃饭。”
确定陈果宁这次真的是来吃饭,小伙子脸色才好了起来。
黄熙彦说:“我姓黄,早就定好了包间的。”
罗晓军想了想,“哦,黄先生是吧,同学聚会哈。快请,快请。二楼的锦绣包间,你们的同学已经来了好几个了。”
陈果宁跟着黄熙彦上到二楼,果然看到能容纳十个人的包间里,已经坐了两男一女了。
黄熙彦挨个给她介绍一遍,大家寒暄了一会就各自坐好了。
到晚上六点半,人基本上来齐了,就剩李莹莹还没有到。
陈果宁这时已经和黄熙彦在工商局的女同学宋成莉聊得很是熟络了。
“小陈,我们那个宫科长的案子,听说是你们破的?你给我讲讲!”
“这事你们单位的人还都不知道?那李大鹏嘴挺严呐。”
“什么呀。那个李大鹏,早就被调到乡下的工商所了。他们每天来回跑早出晚归的,我这一年半载的估计是见不上了。那个郭科长,这次听说提副局已经是手拿把掐了。”
“哇!那这宫科长死了,倒是给她铺路了。”
“那是。对了,今天主题是啥?我听老黄说是给那个李莹莹接风?何必呢!”
“咋了,你不喜欢她?”
陈果宁看宋成莉说起李莹莹时候那厌恶的表情,忍不住好奇起来。
“哼,看你这眼神,肯定是听老黄说了啥是吧。我就知道,那个李莹莹肯定对外说我们当年欺负她。包括那些男同学,都觉得她跟林黛玉一样,可怜的很。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就给你说一个事,她妈其实是在咱们县文史馆扫厕所的。但是你知道她跟我们怎么说的?永远都含含糊糊的说她妈是在文史馆工作的。这在那工作和在那扫厕所是一回事吗!要不是有一次她妈扫厕所的时候晕过去,人家找不到她爸,直接找到学校,我们还都不知道这事呢!”
“啊,这,可能就是小姑娘的虚荣吧。那个岁数也正常。”
陈果宁想想自己十几岁叛逆的时候,好像三观也不是多么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