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手下的禀报,就像一柄剑,扎到心口上。
蛮越祭司一万分的不爽。
前面还在说,死的只是千户这一级别的。
万户级别的,以及强者,都没有出事。
那杀手的威胁力度就不是太大。
结果话音刚落,石万户就被刺杀掉。
千户没了,从百户里面提起来就是,影响不会太大。
可万户没了,就不是简简单单、轻轻松松,提一个千户起来补位便行。
一来,万户得有命泉境的修为。
二来,还要有足够的兵阵、方略之类。
指挥一千人作战,跟指挥一万人作战,完全是两回事!
哪怕有了命泉境的修为,也不一定能当万人将。
何况,千户基本上死光了。
也无人可提。
“该死的!”
蛮越祭司狠狠咒骂着,这一次的计划,本该是毫无破绽的。
他和蜀王府交换攻击。
蜀王府在蜀州,还有对手。
他在蛮越,同样有对手。
十万玄甲军进入蛮越,就是要先杀掉他的对手,然后再一起进攻炎京。
他带着一部分蛮越大军,来到蜀州,就是为了扫清蜀王府的敌人。
当然,他们并不是精诚合作,是各有算计的。
就是看谁更计高一筹。
蜀王府想利用蛮越大军得到蜀州之后,再让蛮越大军走出蜀州,去消耗反对蜀王府的世家、豪门的实力。
还有朝廷的。
而蜀王府会堵死蜀州,断了他们的后路,将他们围死在大炎地盘上。
同样的。
他也利用十万玄甲军,清除掉他的对手,攻下炎京城之后,到时十万玄甲军是生是死,他都不在乎。
甚至于,最终没有攻下炎京城,他都能接受。
反正他攻到炎京城附近,抢下一大堆资源,他就赢了,就立了大功。
若是杀死玄甲军,他的功劳更大,那是为对手报了仇。
总之,他将成为蛮越真正的主人。
至于在蜀州这边。
蜀王府根本堵不住他的后路。
有血的地方,全是路。
况且,他早就算好,杀入蜀州之后,就会杀个天翻地覆。
屠下一座又一座的城。
杀到大炎子民臣服在蛮越脚下,当他的狗。
可以让他们去咬蜀王府,咬其他势力。
如果咬不动了,就是蛮越的口粮。
总之,蜀州必定伏尸万万里,血流遍地。
如此一来,蜀州就不会剩下多少人。
就算剩下的,也大多是他的狗。
这样的蜀州,蜀王府拿什么来堵他的后路?
根本堵不住的。
蛮越大军将在大炎境内,以血为生,越杀越强。
尤其是最后,他能将血神唤来。
那么,整个大炎,都将匍匐在血神的脚下,在他的刀下瑟瑟发抖。
他算过很多次,无论怎么算,都是他赢。
之前一直执行得很好,都是按照计划执行的。
直到景玄出现。
边境上就出了大问题,死了不少人,丢了很多血神雕像,那些血池都被毁掉。
所谓的邪物、魔物,也给杀得干干净净。
更是把那些信徒,把他们的口粮,不是杀掉,就是带走了,一点都不给他们剩下。
就这还没有完,还把从边境到玉溪城这一大片区域都给下了毒。
河里,井里,池塘里……
甚至是地底下。
凡是有水的地方,就有毒。
连那些山,那些树,那些草,都有毒。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没有毒的,扑过去,却是轰隆一声炸响,炸得他们人仰马翻,死伤极大。
最后,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来到玉溪城。
本以为可以大开杀戒,大吃一顿。
结果,玉溪城的阵法很凶残,攻不进去。
想要去周边觅食。
但四周全都空了,不少地方,仍然被剧毒感染。
而他们又不敢绕过玉溪城,往更远的地方去觅食,他们担心玉溪城杀出来,在后面追着他们咬。
毕竟景玄的手段,不容小视。
再加上萧久运来了。
正好趁此机会,与其联手,彻底攻破玉溪城。
只要攻破,蜀州将再无阻挡他们的势力。
并且,里面有很多人,很多口粮,能让他们狂吃狂喝三天三夜。
还有各种资源,简直不要太美丽。
尤其是要抓住景玄,将其变成血神的工具,实力还会暴增。
因此,当他吩咐下去,攻破玉溪,十天十夜不封刀的时候,蛮越大军从上到下,都激动万分。
一个个实力暴棚。
再加上他的毁地毁山毁水,步步逼进的策略,眼看就能杀到玉溪城下,有破城的希望。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出来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杀手。
从头到尾,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但千户快死光了。
万户也死了一个,还是石万户这种兵阵、谋略,甚至能激发出军魂的大将。
毫不夸张的说,蛮越大军的战斗力,下降了至少三成。
甚至是五成。
这一次出来,他手底下有三个万户。
另外两个,都比不上石万户。
那么,石万户会死,其他两个万户也会死。
当即,祭司下令。
“派强者去保护祖万户,以及洪万户!暗中挖坑,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出那个杀手,将其斩杀,绝不能再死人!另外,再把实力最强的一批百户,提升成千户!”
“诺!”
这个命令刚传达下去,又有人来禀报。
祭司一喜。
“抓到杀手了?”
“没有。”
“那是发现了杀手的蛛丝马迹吗?”
“还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你来做什么?别告诉我,又有万户死了!”
“没有没有!”
祭司满满的杀机,禀报之人慌得不行,赶紧摇头否认,“两位万户都好好的,就是刚刚提升的那些千户,又死了。”
砰!
有东西碎了。
一团血雾,弥漫在四周,前来禀报的人,感觉自己体内的鲜血,不受他控制的要跑出去。
“死了几个?”
“一个……一个都没有剩下,全部……全部死光了!”
瞬间,四周的空气,冷了几十度。
“全部死了,都没有他的一点线索吗?”
“祭司大人,真的没有!根本不知道杀手藏在哪里,什么时候出来,敬千户走着走着,脑袋就掉了!梧千户还在笑,脑袋却爆炸了!还有拦腰斩断的,身体被劈成两半,根本没人看到杀机从何而来……”
禀报之人跪在地上,浑身直打颤。
祭司眯了眼。
“看不到人,也看不到杀机,难不成是无形无质的邪物、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