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失亲人,让我的妻子大病一场,得知我要来北城,她特意叮嘱我一定要为她叔叔平反,让害她叔叔的人血债血偿。”

    “我向来是个讲道理的,想请夫人去宪兵队坐坐,详细讲一下当时的情况。”

    沈听晚眉头微皱。

    滕川?

    原来那个东洋人,当时用的假名。

    当时不管怎么审讯,他都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没想到时隔半年,竟然有人想为他平反?

    呵!

    沈听晚只觉得讽刺,看向宫崎的眼神寒芒似霜,“他杀了德朗先生,罪证确凿,没有被任何人冤枉。”

    “被腰斩于市,也是他应有的下场。”

    宫崎皮笑肉不笑,“呵呵,夫人这话说的,未免有点偏颇了吧。听说你们当时审了半夜,什么都没问出来,第二天就把我妻子的叔叔当街腰斩。”

    “啧,就算你们是司令,也不能随意定一个人的罪吧。”

    “所以,还请夫人移驾,跟我去宪兵队好好说一下事情的经过。”

    “清者自清,如果夫人一再推脱,我怀疑你在心虚。”

    周盛看对方始终紧咬着沈听晚不放,硬着头皮从车里下来,“我跟你们去宪兵队,不要为难我们夫人。”

    他话音刚落,就被一个宪兵用枪托砸在脸上。

    只一下,周盛的额头就被砸出血,跟宫崎一样受了伤。

    关键对方没有见好就收,而是攥着周盛的脖颈,准备再大打出手。

    瓶儿搂着两个孩子躲在车里,没敢下来,吓得嘴角都在发颤。

    她焦灼地看着车外的剑拔弩张,紧张的心都差点停跳。

    “住手!”

    沈听晚冷喝了声,然后眼神淡淡看向宫崎,“你想带走的人是我,不要动我的管家。”

    “放他们离开,我跟你去宪兵队就是。”

    “很好,不愧是司令夫人,爽快。”

    宫崎笑得阴森,摆手让手下的人放开周盛。

    然后走到自己那辆黑色福特前,拉开车门,冲沈听晚做出个邀请的手势,“请吧,我的司令夫人。”

    “您的大驾光临,必定会让宪兵队蓬荜生辉。”

    沈听晚板着脸走过去,声音冷寒,“注意你的措辞,我是整个北城的司令夫人。”

    如果有可能,她想远离宫崎这条毒蛇。

    可对方显然有备而来,不把她带走,誓不罢休。

    沈听晚大风大浪见得多了,没有丝毫畏惧的走向宫崎的车。

    被瓶儿搂在怀里的两个小家伙本来就被吓到,噙着泪不敢吭声。

    这会儿看到沈听晚走向对方的车,用力拍打着车玻璃哭喊起来,“娘亲,你别走!”

    “回来啊娘亲!知雪怕!”

    揪心的哭喊声,令沈听晚顿住脚。

    宫崎立即阴森森凑过来,“怎么,夫人还想带两个小崽子一起去?”

    沈听晚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钻进福特车里。

    宫崎仰头大笑了几声,得意关上车门。

    黑色福特车呼啸着离开。

    周盛满头是血回到车里,重重踩下油门,“那帮混账!竟然敢公然劫持走夫人,咱们必须立即去军营找司令。”

    瓶儿搂紧怀里的两个奶娃,“该死的东洋人,司令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娘亲,我要娘亲……呜呜……”

    “瓶儿姑姑,我要娘亲抱!”

    两个小奶娃哭成一团,让人分外心疼。

    街头暂时恢复宁静,只剩下街道两旁惊魂未定的摊贩和行人,心有余悸地看着远去的车灯。

    他们知道,刚太平不久的北城,怕是风雨又至。

    军营里。

    陆沉霄正在看唐铭练兵。

    年前的那场烟土风波,席卷了整个北城,就连军营里,都有人偷偷在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