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晚微微一笑,“这是我师父传下来的独门针法,能理气止痛,驱散血液里淤堵的血块。”

    “夫人再稍微耐心等一会儿,行针后还需要留针十五分钟。”

    她耐心将最后一根银针落下,然后看了眼时间。

    这才走向药材箱,开始翻找自己需要的药材,按剂量分抓起来。

    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她专注的侧脸上,令本就绝美的她越发出尘脱俗。

    陆沉霄定定看着专心忙碌着的沈听晚,眼里满是柔情。

    一股浓浓的自豪感,在他心里油然而生。

    这是他陆沉霄的妻子!

    她宅心仁厚,悬壶济世。

    在这乱世中,用她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

    身为她的丈夫,他何其有幸!

    袁宏则守在韩咏梅身边,不停低声询问她的情况。

    “夫人,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又好一点?”

    韩咏梅笑着摇头,“你以为是吃饭啊,填进肚子就饱了?”

    “不过说起来,我真的觉得头疼减轻了许多,整个人也神清气爽。”

    “放心吧袁夫人,三天过后,你这病就能药到病除,我敢用我的名声做保。”

    沈听晚埋头配制着需要熬制的草药,信誓旦旦做出保证。

    她的话让袁宏喜上眉梢,“好!冲神医这句话,我今晚也要跟你们夫妻俩好好喝上一杯!”

    “来人啊,传我的令,备下酒宴,今晚我和陆兄要不醉不归!”

    沈听晚把配好的药材拿到袁宏跟前,叮嘱他要注意的事项后,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五分钟,立即去给韩咏梅起针。

    等收完银针,她才轻声说道,“喝酒就不用了,麻烦少帅派人送我们回去,阿霄身上还带着伤,需要我处理包扎。”

    “哎呦,瞧瞧我这废物脑子!”

    袁宏连忙告罪,“陆兄莫怪,是我疏忽了,这就亲自送你们过去。”

    说着,他走到陆沉霄身边,要亲自搀扶。

    陆沉霄嫌弃地摆摆手,“一些皮外伤而已,咱们战场上厮杀的,还没那么金贵。”

    “那是,对咱们来说,掉脑袋不过也就是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袁宏深有感触的附和着,两人相视一笑。

    “袁夫人,你好好养着,最好能回去睡上一个时辰,我先告辞了。”

    “好。”

    沈听晚跟韩咏梅道别后,这才跟上两人的步伐。

    袁宏为他们安排的房,在主宅东边的上手处。

    是个崭新的小院,里面红瓦蓝墙,布置的简单又温馨。

    “陆兄,这就是你们暂时歇脚的地方,简陋了些,千万别嫌弃,我就先回去照顾我夫人了。”

    袁宏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拱手告辞。

    陆沉霄目送他走远,轻声笑了下,“从小渔村搬到少帅府,已经是天壤之别,怎么会嫌弃呢。”

    沈听晚显然没听到他在说什么,而是眼神涣散的,看向宅院西侧墙外。

    那个位置……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就是当初那些可怜女孩子的葬身处……

    谁能想到,几十天后,这里已经被粉饰一新。

    又有谁在乎那些无辜枉死的女孩?

    她们是谁家的女儿,根本没人在意……

    长长的叹气声,从沈听晚嘴里溢出。

    陆沉霄感受到她的低落,连忙走过去,“怎么了晚晚?”

    “没什么。”

    沈听晚不想让这种负面情绪影响到陆沉霄,笑着摇头,“走吧,我给你冲洗包扎下伤口。”

    “光说我,你手臂上也受了伤,还是我先给你包扎吧。”

    陆沉霄看着沈听晚手臂上已经干涸的伤口,心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