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陛下恕罪，小人知错，还请陛下恕罪！”
李康拼命的挣扎着。
却被两名锦衣卫死死制住，分毫都无法动弹。
他的手也被固定在了凳子上。
“你的中指，已经和食指和无名指一样长了。”
朱雄英就像是一个魔鬼，他笑了笑，道：“接下来，就是第二刀。”
绣春刀再次嗡嗡作响。
手起刀落，李康又是一声狂吼。
但朱雄英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低声道：“你的食指和中指，已经和小拇指一样长。”
“下一次，我要砍到大拇指的长度，说还是不说，你好好想想吧。”
朱雄英举刀就要砍下。
李康急忙道：“陛下且慢！”
“臣说，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请陛下高抬贵手，臣将一切都说出来！”
李康看不到自己的手指，却能感觉到痛楚。
李康分分钟都承受不住朱雄英的描述。
很快，心理防线就崩溃了。
“帮他把血止住。”
“把口供记下来。”朱雄英说道。
朱雄英说着，将手中的绣春刀递了过去。
锦衣卫侍卫扶起了李康，给他包扎了一下手指。
锦衣卫的大牢里，经常会有刑讯逼供的事情发生。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会治疗伤势。
三下两下，李康的断指已经包扎完毕。
“李康，够了。”
毛骧见对方磨磨唧唧，当即喝斥道：“现在，你还不赶快说出你知道的事情。”
“在这之前，我有几点要说清楚。”
“到时候，你再想想要不要告诉我真相。”
“是是是，陛下、毛大人请放心，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康连连点头。
他刚断了几根手指，可不想再受这样的折磨。
“首先，大明的锦衣卫，比你想象中的要厉害得多。”
毛骧冷冷说道：“犯法之事，终有水落石出之时。”
“第二，如果你不想吃太多苦头，就不要藏着掖着。”
“既然能打断你一根手指头，就能打断你两根手指头，甚至能把你削成人棍。”
“第三，你们一家人，现在都在大明海军的严密监视之下。”
“你们这些市舶司的官员，已经全部落网。”
“官员家属均已被控制。”
“如果，有一个人，在你之前，说出了真相，那么，他的家人，就会活下去。”
毛骧不愧是锦衣卫出身，几句话，就戳中了他的软肋。
“毛大人放心，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康要了一碗水，便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自己是如何从清官到贪官的。
现在廉州府的市舶司，就是做外贸生意的。
于是朱雄英就来了个异地审查。
防止市舶司中饱私囊。
防止市舶司官员走私。
这就是为什么要进行异地审查的原因。
说来也巧，广州府的市舶司，就在廉州府的监察范围内。
朱雄英怎么也想不到，这岭南两大海港的市舶司，竟然勾结在一起了。
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足以让人铤而走险。
李康说，广州府新崛起的士族李家，通过自己的关系，与李康取得了联系。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以李康一家为要挟，却又留下了一大笔贿赂。
而且还承诺，只要他不插手，就能得到这笔钱。
事实上，李康还有别的选择。
不过碍于金钱的诱惑，他也只能同意了。
朱雄英之所以在各地建立锦衣卫分部，就是为了让那些正直的官员们，能够在关键时刻，向他们求援。
然而李康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这种诱惑。
“事情就是这样，陛下，我也是迫不得已。”
“没错，就是李家。”
“是他们逼我这么做的！”
这就是怯懦的贪官污吏。
在被发现之前，他们是多么的嚣张跋扈。
想要什么就拿什么。
但是一被抓住，就会找各种理由来逃避责任。
对于这种情况，朱雄英并不陌生。
李康看着朱雄英与毛骧两个人的沉默，顿时有些尴尬地笑道：“陛下、毛大人，我这样做，算是将功补过吗？”
“能不能饶了我和我的家人？”
李康真是长的丑想得美！
虽然他不是人，但是他的想法很好。
那密室里，堆满了金银珠宝，你以为你还能活下去？
朱雄英、毛骧两人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你在想什么？
“这件事牵扯太大，必须要调查清楚才行。”
毛骧只好解释道：“不过，这也有你主动揭发的功劳。”
“等案子破了。”
“到时候，自然会有结果的。”
李康心中忐忑不安，生怕毛骧和朱雄英出尔反尔。
“那……”
李康欲言又止。
“你们一家老小，都要接受锦衣卫的审查，锦衣卫绝不冤枉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坏人。”
毛骧冷冷地说道：“你那些远房亲戚，必须要查清楚，才能放人。”
“至于你那些亲近之人，就算是没有关系，也会有专人看守的。”
“看在你立下大功的份上，饶你一家人一命。“
“我们都是按照大明律法办事的！”
李康目瞪口呆。
不是说放了他们的家人吗？
再说了，刑讯逼供也是可以的吗？
只是现在是朱雄英亲自审问，他自然无话可说。
只能悻悻的放弃。
对于李康，朱雄英并没有太过在意。
对方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
接下来，只要往对的方向走，这件事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这是朱雄英的想法。
朱雄英从廉州府锦衣卫分部走出来的时候，朱柏就迎了上去。
“如何？李康是不是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了？”
朱柏的声音响起。
“他都招了，跟我们之前的猜测差不多。”
朱雄英阴沉着脸说道：“咱们现在的监管体系，还存在着一些问题。”
“李家在广州府已经买通了李康，要求廉州府市舶司不得对广州府市舶司进行审查。”
“这也就意味着，岭南这两个最大的港口，都是一伙的。”
“所以，才能将这件事办妥。”
听到这句话，朱柏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已经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了，现在又多了一件事。
这就有些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