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洛西斯。
漆黑色的地下监狱里,一盏蜡烛在小小出风口慢慢的晃荡着。
斯卡森·司洛达正一脸狼狈的躺在稻草堆里,他很是尊贵作为名誉公爵和西伯利亚斯卡森工业区的主务,他有着无限量的稻草供应。
他不必忍受地下监狱那潮湿的世界。
“今天是……第101天,我来到这里的第一百零一天……”
司洛达的声音嘶哑,却说的清晰。在这里没有任何记录器材,为了记住时间他必须每天在内心默喊,每一天对于他说来说都是煎熬。
这样的日子来到了第一百零一天。
看着还在燃烧的蜡烛,司洛达像是期待着朝阳的般看向那里。
只要他再一次醒来,那蜡烛再次燃起,他就可以推测外的世界过去了多少天,而他的家人又因为他的鲁莽而付出了多少代价呢?
他不知道,可他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这一切都要因为他而结束。
司洛达正默默的看着快要熄灭的蜡烛,原本应该会在蜡烛燃尽后再来的侍卫,此刻已经送来了食物。
即使是在这座地牢之中,斯卡森·司洛达也会保持自己的绅士风度,他默默的站在一边接过了侍卫送来的食物。
侍卫送过食物却也没动,只是站在那里,一双看不见的眼睛阴森而可怕。
侍卫似乎开口说话了,但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斯卡森·司洛达刚准备吃下口,却发现碗里本该是乱羹汤和碎面包屑的晚饭,此刻变了模样。
黑色腻滑的触手在不断的蔓延着,它们在司洛达的餐盘里不断的蠕动,像是一堆黑色的虫子。
属于旧日的呓语不断的在他的耳边响起。
他猛的意识到刚刚的侍卫有问题。
他抬头看向黑色铁牢外的侍卫,只看见一双眼睛看向了他……那双眼睛太过于的熟悉了,他记得他在哪里见过对方,他们似乎曾是朋友。
“斯卡森·司洛达先生?”他的声音嘶哑怪异,他的目光阴森而恐怖,他黑色带着无数灼伤的手缓缓伸入司洛达的面前。
“你带给我……”那只黑色的手不断的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那是大量的银水在他的身体不断的流动着,剧烈的灼烧感让即使是身为旧日的维多利亚·威尔杨也感到了痛苦。
“为什么?”司洛达皱着眉,他警惕的看着对方。
“您认不出我了吗?”那怪异的尾音带着诡异的气氛。
“嘻嘻……”
“嘻嘻……”那声音越来越阴森,越来越恐惧。
“维多利亚·威尔扬……”半晌斯卡森·司洛达才开口,这位可是由他一手培养大的同事,或者说是秘书。
其实都无所谓了,他们只是曾经共事同事,过去维多利亚·威尔杨是斯卡森·司洛达的敌人,是杀死他弟弟唯一的凶手。
“你想做什么?”斯卡森·司洛达即使被关在这样的监狱里,他也从不露怯。
面对豺狼虎豹,他必须更加都可怕,显露出属于自己的锋牙利爪。
“没……没什么,只不过是接你出去罢了,斯卡森·司洛达先生。”即使维多利亚·威尔杨再怎么变化,对于斯卡森·司洛达的恐惧已经被深深的刻下。
“为什么?你们想做什么?”他能出去吗?
思考这样一个问题的话,根本找不到答案,他坐在这里只是为了给开拓帝二世一个交代,对于自己的弟弟不作为,他不想这份痛苦再次由他品尝。
“你还没有劝说好我的们的斯卡森·司洛达先生吗?”
那声音,斯卡森·司洛达在熟悉不过了,他还曾经杀死过对方。
“维多利亚·安岛鸶纳……你又活了下来?”
安岛鸶纳站铁窗门口,她缓缓说,“接下来我们可以逃走了”
“为什么你会这想呢?”斯卡森·司洛达站在里面,他站在那里,将手里的饭盒甩了出去。
这一下维多利亚·威尔杨立马就应激反应般蜷缩了起来,即使他身为旧日,可被斯卡森·司洛达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并没有改变。
“你救了他?”他看向维多利亚·安岛鸶纳。
“嗯,我救了他,你在他的身上展露了自己那么可怕的一面,可怕到连我都会感到恐惧。”安岛鸶纳笑眯眯的说,她完全不在意斯卡森·司洛达的所作为所。
当年的她更加的可怕,起码维多利亚·威尔杨还是一位成年人,当初在维多利亚院士会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杀死了多少少年,每一次都残忍无比。
比起斯卡森·司洛达这种肉体上的折磨,这根本不是能和她安岛鸶纳能比的一个级别。
“我有的选吗?”男人无奈的说。
“当然没有。”安岛鸶纳笑眯眯的扯开了监狱的铁牢。
“我记得我杀死过你的。”
“如果你想求援,或是等待开拓帝二还是说奇卡利多·门卡利达呢?”
“别想了,在这里没有人会来救你的,因为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安岛鸶纳笑盈盈的说着。
“我可从没有指望过有人回来拯救我。”斯卡森·司洛达平静的说。
“因为你已经绝望了吗?”安岛鸶纳讥讽的笑着。
“你管我。”司洛达皱着眉。
半晌,安岛鸶纳才开口说,“是不是告诉你我为什么没被你杀死的原因你就愿意跟我走呢?”
“……”斯卡森·司洛达不置可否。
“原因很简单,旧日的呓语与无尽的我之间的争论,还有着那可怕的精神污染,彼此互相叠加,虽然可怕,可我也因祸得福,我得到了精神的宝石,我叫它强挣宝石。”
“真的宝石?”
“不是,而是我脑海里的保护壳。”安岛鸶纳看了斯卡森·门卡利达一眼,像是很简单就猜出来门卡利达的内心接着说。
“如果你想取出它,就需要不论用任何方法砸开我的脑袋,然后再取下它。”
说罢了,安岛鸶纳就咯咯的笑了起来,她在笑司洛达的天真。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是体面的离开这里,还是不够体面的离开这里,我都有我自己的方法让你离开。”
“我……”斯卡森·司洛达看向安岛肆纳。
“答案是什么呢?我很期待您的选择呢!”安岛鸶纳的脸上总是挂着笑。
“我离开,我的父亲就会被送上断头台,我的弟弟会处境会更加的糟糕。”
“嗯,但是那又怎么样?你像是你说的你有选择的权利吗?”
安岛鸶纳讥讽着。
“不是现在罢了。”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