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家，他这是干什么？”
嬷嬷在船上收拾好所带的物品，追了过来。
小摊贩跪在地上，瞧到有人来急忙站起了身，拍打着膝盖处的尘土。
变脸速度极快，嬉笑着回到了自己的摊位上。
“老人家，方才我向花娘求了姻缘，不足为奇。您若想挑些物件送给……喜爱之人也是可以的，我送您。”
这嘴皮子溜的，差点让人真信。
嬷嬷眼神犀利，道破一切。
她没有理会摊贩，认真对我念道，“花娘家，时辰不早了，勿耽搁了。”
我随着嬷嬷去了李家。
院内，到处都挂着白布。
路过祠堂时，看到李家丫鬟们都在哭丧。
“嬷嬷，这是？”
我见这场面不由得担心，此次来打扰是不大合适。
“说来也是奇怪，刚在码头打探到一二，李家主人突然逝去，家中管事也消失了，只留下李小姐一人管家。李家巷镇人人闭塞消息，我在冀州城内未得知此消息。”
嬷嬷也是惭愧，边说边叹息世事无常。
事情离奇至极，一时间竟然去了这么多人。
官老爷贴身小妾的事情我是知道，那满脸的刀痕只有刽子手做的出来，目的便是惊吓于我。
但是官老爷府内得天上笼罩护佑，他动不了我的身，唯有气身微弱之人才会受他伤害。
当晚，小妾在房内侍奉官老爷许久，累倦睡着。
才算是被刽子手有机可乘，夺了性命，无辜至极。
而王家大公子的事，也是刽子手所为。
他按照和我亲近的顺序，又去找了赤狐。
可是李玉娘的家人与我毫无干戈，刽子手又没有时间来李家巷镇动手。
论动机论时间都对不上。
我仅是猜测，真正要看的，是尸体是否有刀痕证据。
嬷嬷带我到了李玉娘闺房，屋内传出声声花腔。
辩这声音，是李玉娘。
“姑娘，我是王家来的嬷嬷，特意带了虫草拜访。”
嬷嬷上前说话，屋内屏风后的唱腔声停。
半晌，没人出来。
我想让嬷嬷带我去祠堂看看，眼神示意她走。
屋内突然传出了声响，跌跌撞撞般从床榻上下来。
李玉娘身穿白袍，头顶纸制白花，脸色苍白，整个人浑身无力般柔软跌在屏风前的木椅上。
仅仅是半个月的功夫，她与我曾同她见的第一面，截然不同。
此时，就像是一口气吊着的傀儡般，两眼无光，生着却像是没了魂魄。
“夫人呐，怎就这副模样。”
毕竟是曾经嫁于王家的正牌夫人，也是风光迎娶过来的，嬷嬷全然当她是王家以后的当家主母。
如今，看她这副模样，着实心疼的紧，绷不住的上前关心，忍不住泪流满面。
嬷嬷抚摸着她的头发，整理着她脸前凌乱的发丝。
心微微颤紧，我心中有愧。
这是我凑成的姻缘，往日玉娘牵拉我的手求教的一幕幕娇艳模样，还历历在目。
我挥了挥衣袖，将她睡晕过去。
没了新婚丈夫，又失去了亲人，想必是日日以泪洗面，现如今，已经哭不出来分毫，还在强撑着身体。
不如就这样好好睡一觉。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嬷嬷见她晕了过去，惊慌地喊叫着。
外面快速来了几名丫鬟，见状急忙进了门，将李玉娘扶回床上。
“她没事，只是需要休息，这些虫草你们煮好喂给她吃。”
吩咐罢，我将那狼牙挂坠从脖间取下，戴给了她。
“嬷嬷，这是护命符，放心她不会有事的，你先带我去祠堂。”
我眼神坚定，嬷嬷信于我。
祠堂内刚烧完纸钱，卷卷黑烟飞絮朦胧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