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赶忙摇头道:“奴婢伺候您洗漱。”

    说着,她就要跑出去烧热水。

    陈实按住她的肩头,一脸正色道:“快回去休息。”

    “这就是对你的责罚。”

    灵儿微微一怔,看着陈实那张温和的面庞,不知为何心里有种别样的感觉。

    “好……”

    小丫鬟低下头,十分顺从的行了一礼,出了房门。

    “吱呀……”一声。

    房门关上。

    陈实咂了咂舌。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有些疑惑:“回来的时候不是才尿过吗?”

    “邪门。”

    “这柳家风水肯定有问题。”

    陈实走到夜壶边,等了十余息又挤出一点尿。

    见实在尿不出东西,陈实这才作罢,向床上走去。

    他刚躺下。

    床上便有东西动了一下。

    陈实瞪大眼睛,猛得从床上坐起。

    他后退两步,看向床铺。

    经过昨天的事,陈实对这种事已经轻车熟路。

    嘶……

    陈实凝眉细思,想到今日在祠堂时柳云彦说的那些话。

    行!

    这一定是我那懂事的弟弟干的。

    好!

    非常好!

    陈实心情愉悦。

    他轻咳一声,往旁边走了一步,让开油灯,好让油灯照在床铺上,能够看得更清楚。

    “起来吧。”

    “是我弟弟让你来的?”

    陈实矜持的说道。

    “啊哈……”

    一道打哈欠的粗糙声音从陈实的床上传来。

    听到这声线,陈实表情一滞。

    嗯?

    不对!

    陈实顿时睁大双眼。

    这怎么是个老头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

    陈实后退两步,随手拿起桌上的油灯,警惕的看向床上。

    只见床上坐起一道人影。

    那人头发花白,胡须整洁,身上穿着一袭青色长衫,是个老人。

    老人坐在陈实的床上,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

    他声音嘶哑道:“你怎么才回来?”

    “等的我都睡着了。”

    看着这个怪人,陈实心中警惕。

    “你是什么人?”他沉声问道。

    “什么人?”

    头发花白的老人跳下床,眨了眨眼,怪笑道:“如果按照辈份……”

    “你应该喊我二爷爷。”

    二……二爷爷?

    陈实一怔。

    他虽然昨天才来柳家,但是刚刚跪祠堂的时候,陈实询问过柳云彦。

    柳家只有一个家主——柳不器。

    并无什么二爷爷。

    见陈实一脸诧异。

    柳立己不禁冷笑:“果然……”

    “我那兄长还真是对你们这些小辈闭口不谈。”

    柳立己瞅了陈实一眼,笑道:“小子,别紧张。”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陈实瞅着柳立己,不知对方要干什么。

    柳立己在陈实面前走了两步,咂了咂舌,点评道:“今天你在练武场中表现的还不错。”

    “不过……”

    柳立己停下脚步,严肃的看向陈实:“你在祠堂中的表现就太差了!”

    此话一出,陈实心里咯噔一下。

    不好!

    今天在祠堂里撒尿的事,都被这个老登给看到了!

    就在陈实心中紧张,考虑要不要夺门而出的时候。

    柳立己继续在房中走来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说道:“在祠堂的时候,你应该尿在香炉里,尿完以后在上面撒一层香灰,要比你尿在墙角更隐蔽。”

    啊?

    陈实一愣。

    陈实一脸匪夷所思的看向柳立己。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

    你看到以后不罚我,反而指点我该往哪尿?

    陈实顿感诧异。

    柳立己走了两步,停下来看向陈实。

    “你尿在墙角,是生怕别人看不到吗?”

    见柳立己不是来惩罚自己的,陈实松了口气。

    他把手里的油灯放到桌上,笑道:“我尿的地方很隐蔽,在祠堂角落的最里面。”

    “而且……”

    “如果被人发现,那又如何?”

    “能发现尿痕的只有仆从,一个仆从敢去找柳不器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