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保存实力,以及避过和其他人的打斗筛选。

    怎么可能瞒得住殷念的眼睛?

    “艹!不给我们留一点活路啊这是。”

    听见殷念不紧不慢的声音,那些磨洋工的,装模作样打假赛的也没了办法。

    很快,一个又一个的赛台就重新没入地面。

    越来越多的人失败,被剔除出了这个赛台。

    这里头的战斗方式那真叫一个五花八门。

    尤其是从子树领地过来的,正如银奶奶说的,都是一群野路子,又是不要命的。

    拼死也要留下来。

    所以他们打的凶残,都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打法。

    被他们这种悍不畏死的气势镇住的人最后都会输。

    可这么多人里,最耀眼的依然是景莹。

    殷念站在赛台外,阿桑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过来。

    轻声说:“景家的剑法,乃是一绝。”

    “景家剑法实用,招招皆杀招,但却很华丽,很多剑招华丽的都是不实用的,可景家不是。”

    “我之前就听闻母树领地,剑法最佳的乃是景家,只是景家覆灭,那些传承便也没有了。”

    “没想到今天竟然还能看见。”

    “传言果真不虚。”

    “你说对吗?殷,念。”

    殷念扭过头,看着阿桑神情冷淡,“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跟我还装什么呢?你刚才对景莹说的那些话,就不是元辛碎能说出来的。”

    阿桑捅了捅殷念的肩膀,与她挤眉弄眼,“骗骗别人可以,骗我可不行。”

    “我其实早就有所怀疑了,你消失了这么久,就算你们万域那些人不疯,元辛碎也早就疯了,但是这次他竟然这么能忍,还能看得进书,天天鼓捣那些有的没的炸我们一下。”

    “我知道你肯定伤的不重,或者说,就根本没受伤。”

    阿桑不愧是灵昆的妹妹。

    灵家一脉相承的好脑子。

    “而且你殷念突然销声匿迹,说你不成了,别人信我可不信,比起你悄无声息的被病痛击溃,还不如说你壮烈的死在战场更让我觉得有信服力。”

    她都分析的这么清楚了,殷念也不高兴再装了。

    殷念翘起了唇角,没忍住,转过身挑高眉头冲她使了个眼色,“你自己知道就行。”

    阿桑:“……嗯,但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不要顶着元辛碎的脸做这种二傻子一样的表情。”

    殷念:“……”

    就在这时,耳旁又正好传来了阮倾妘的声音。

    “三百零一号,胜三十二场,三十三场继续。”

    景莹果然厉害。

    “哪怕只恢复了一半的天赋,也足够耀眼了。”

    “我记得当年,景光相的天赋,是不在白寻之下的。”

    “林枭之后,就是景光相。”阿桑轻声说,“可以说,景光相如果没死,再加上景莹,足以支撑景家繁荣昌盛到现在。”

    可景光相失踪了。

    景莹年纪太小,撑不起一整个家。

    景父死在对战虫族的战场上后,景家的悲剧就开始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迁怒吗?太可笑了。”阿桑冷嘲了一句。

    殷念跟着弯了弯唇角,“怎么可能呢?”

    “都是他们的借口罢了。”

    阿桑下意识看向殷念。

    殷念看着景莹身上的伤口变得越来越多,但她解决对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阮倾妘很明显重点关照了她。

    别人那边还稍微给喘口气的时间。

    但唯有景莹不是。

    一个对手下场后,瞬间就会出现第二个对手。

    她手上的剑都要抡出火星子了。

    “当年,林枭和白寻,作为母树的左右手,做了很多得罪世家的事情。”

    “而景光相是林枭最好的朋友,林枭每一次去围剿那些根深树大的世家时,旁边必然会站着景光相。”

    “景家是站在林枭背后的,那些世家要趁着母树虚弱的时候,拔除掉异族,在解决掉景家,不过是为了砍掉母树的左膀右臂。”

    “因为林枭背叛迁怒?”殷念忍不住笑出声了。

    “他们巴不得林枭背叛,好让母树腹背受敌,再无帮手,他们就可以架空母树,让母树为领地征战的同时,又顾不上他们。”

    “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迁怒呢?”

    “要迁怒,也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景光相身为景家人,和林枭一起清理那些腐烂世家的时候,被他们记恨上了。”

    “杀尽景家人,一来可以报仇。”

    “二来断母树这边的手足。”

    “一举两得。”

    阿桑听的心口和胃部都翻涌起来。

    “好恶心。”阿桑捏紧拳头,“可恨我不是生在那个时候。”

    “是啊。”殷念轻声说,“可惜了。”

    几句话的功夫。

    决赛场上一共就没剩下几个人了。

    这其中就有景莹。

    景莹不断的抬剑,落下,次次见血。

    无数水镜前,都是她的身影。

    景家剑法再次重见天日。

    依然华丽,只是不再像之前一样是庞然大物的代表。

    景莹再次抬剑。

    却落了一个空。

    她愣了一下。

    面前已经空空如也,不见任何人了。

    阮倾妘站在台前,目光平静的看向她。

    “三百零一号,胜八十九场。”

    景莹的手腕抽痛。

    她满身都是血,站在赛台中央,看着站在看席上的每一个人。

    突然露出一个笑,雪白的牙齿周围是一圈猩红的血。

    看着格外渗人。

    “看吧,我就说我能留下来。”

    “我很好奇,等我真的把景家撑起来的时候,等我把你们不要的那些人培养出来的时候,如果我成功了,你们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我很期待。”

    景家不再是世家了。

    她也不再想打造一个世家。

    相反,她要用自己的方式。

    来挑衅这些世家。

    可能这也是她用来祭奠自己家人的唯一方式。

    景莹深吸了一口气,可下一刻整个人却扑倒在地面上。

    她愣了一下,想要爬起来却爬不起来。

    她这么虚弱了吗?打了这么几场就站不起来了?

    景莹下意识的看向周围。

    却发现摔倒的也不止她一个人。

    很多人现在都躺在了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失败了。

    是大地在颤抖?

    不是的。

    是天地在旋转。

    真正意义上的旋转。

    母树不再沉默,她庞大的身形出现在天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