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实在太思念女儿了吗?

    “为什么?”孟瑜月怔怔的站起来,手上的,脚腕上的锁链随着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

    为什么殷念会出现在孟阳带出去的雾镜前。

    大赛的雾镜只能看见一方。

    但若是只要一对一的雾镜,是能看见双方的人的。

    孟瑜月用力的揉了揉眼睛。

    雾镜里的那个人影不仅没有消失!反倒是变得越发清晰了!

    大颗的泪瞬间就从孟瑜月的眼睛里掉了出来。

    女儿瘦了。

    脸上还有擦痕,沾了一些不知道从哪里蹭来的污渍。

    她正弯着腰,一只手抵着一个被一条骨链绑着的男人。

    中气十足的揍人。

    “瞪我?”

    “再瞪给你眼珠子抠出来!”

    没能跟着孟阳摸到九尾界域的殷念满身的火气,谁都不敢在此刻去触她的霉头。

    直到她耳旁传来了一声很轻很轻,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

    这声音她好似曾经听见过。

    “念念。”

    殷念霍然抬头!

    看向四周!

    “娘的念念!”那声音越发清晰起来。

    殷念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她僵着脖子。

    缓缓低头看向了手上的雾镜。

    那块裂开的灰扑扑雾镜里。

    殷念看见了一个被困在一片水域中的女人。

    她脚下只有那么一点点地方可以勉强让她盘腿坐下,手上,脚腕上无不戴着沉重的镣铐。

    衣服破旧不堪,她很瘦,甚至瘦的都脱像了。

    颧骨高高的突了出来。

    下巴尖锐无比,可雾镜里的这个女人即便是身处这样糟糕的幻境中,可她依然是温柔的。

    长发铺散在地上。

    和殷念隔着雾镜对视。

    母女两个竟是像了五成。

    即便是对着万千魁潮都没有皱一下眉头的殷念,在看见瘦骨嶙峋的孟瑜月时,都觉得腿软手也软。

    随后还有滔天怒火不断的从肺腑里灼烧上来!

    豁出性命都想要救的人,用了各种计谋都见不到的人,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眼睛。

    一瞬间,两人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殷念的喉咙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越是着急的想说什么,此刻就越是说不出来,哽咽的像个刚学会说话的幼童一般。

    “念念,你,你好吗?”孟瑜月想试着往前爬,去拿那雾镜。

    底下的水域却钻出了无数凶兽。

    她只能再一次缩回手,只隔着一段距离看那雾镜。

    殷念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在哪儿?”她声音干涩无比,看着孟瑜月重复问,“你在哪儿?”

    孟瑜月的两只手紧紧的抓着旁边的裙角。

    “九尾界域在哪儿?”殷念小心翼翼的捧着雾镜,“我会带人来救你的!”

    孟瑜月何尝不想出去?

    出去了才能抱抱她的闺女。

    “孟阳带我过来的时候,我一直是昏迷的,醒来就已经在地下关押的牢房里了,我……对不起念念,是娘亲没有用,娘亲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她垂着头,再一次觉得无力且羞愧。

    人家都是为母则刚,母亲是要保护自己的孩子的。

    可她呢?

    她成了女儿的拖油瓶,绊脚石。

    若是没有她,殷念大可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修炼的速度也能更快,不必为她这个没用的娘亲东奔西走的想办法。

    “不是你的错。”殷念的手指猛地紧扣住了雾镜。

    “你没有错!”

    “被迫害的人为何要将错揽在自己身上!真正有错的!该死的!是做了恶事的人!”殷念眼中满是戾气,天宫里,孟阳被她的精神力不断的绞断又凝聚,一次又一次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