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我某国,娘娘千岁,陛下万岁!!!”

    跪倒一片,我只抬眼一瞥,就知道此计成功了。

    “各位平身,本宫必不负尔等所拖,必不负皇上所拖,必不负天下百姓所拖,共创东栾繁荣昌盛。”

    而我只鞠了一躬,吩咐上茶和糕点招待诸位。

    “还请尽兴,本宫告退。”

    之后我把柳竹月叫到身侧,往她手心放了一袋银子。

    “你挑个机会,把这些给谢长言,就说做的不错。”

    “原来他是娘娘吩咐的人?”柳竹月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娘娘设下这个局原来是这种用意。”

    我颔首。

    16.

    该处理的都处理完毕,迟迟也没等到姜丞相的下一步,我也就全神贯注投身于治理水灾。

    我在江东待了半月,总算勉强处理水灾之事。

    最后关头,食物紧缺,我向宫中秦牧寄去书信求助,千般辗转、见字如晤,最后化作一句宋太傅亲启。

    秦牧倒也雷厉风行,直接消减了宫中吃穿用度,卖了许多金银珠宝,补上了最后五十万。

    多的二三十万,就以陛下的名义,论功行赏赐给百姓吧,正好秦牧初登基,笼聚民心。

    我准备写个告示,让雁州域使分发出去,提笔的手却微微颤抖。

    我好像,这半月来未曾完整睡个好觉。

    眼前一阵发黑,天旋地转。

    意识消散前,最后一个念头是,幸好水灾已经处理差不多了。

    我做了个极长的梦。

    梦中,战乱纷飞,民不聊生。

    我是惊醒的。

    “老师…”

    睁开眼,撞上的是秦牧担忧的眼神。

    他扶我起来,端起碗喂我水,完全没有帝王的架子。

    “您还好吗?您已昏迷一天一夜,我收到消息后就赶紧吩咐人,快马加鞭将您送回来。”

    我扶了一下额头,还是有种未散去的眩晕之感,饮下几口润了润喉,开口第一句话便是。

    “江东水灾…我还有些后续没处理完。”

    “老师,那些…不重要,已经解决了,朝中百官也都挑不出您的错处。”

    “您…能不能注意些自己的身体,太医说您是积劳成疾,若是再这样下去,日子长了,恐怕…后患无穷。”

    积劳成疾吗…

    但眼前要面对的东西还有太多,我不可就此倒下。

    “多谢陛下的体恤,但臣哪有休息的时间。我离京前,说等我回来,去调查盐矿上涨之事。”

    “老师,您的身体为重,这些事情相比都不重要。”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此事已经处理完了,我认为老师还是应当好好休息。”

    “当真?”我抬眼。

    “是。所以老师,歇歇吧。”他点头。

    “最好是真的。此事若没得到妥善处置,会影响很多东西。”

    话至此处,我又开始撕心裂肺地咳嗽,也没心思多劝导几句,只缓缓服下汤药。

    17.

    由于我病情未愈,秦牧让我暂时别参与讨论政事。

    但我终究不太放心盐矿之事,得了空就在宫内走动。

    倒是碰到了个熟人。

    先皇最小的弟弟,前朝摄政王,而今的衡王,秦羡州。

    论辈分,担得起我和秦牧一声皇叔。

    杀伐果断,战功赫赫。

    一席绛紫衣袍,俯身折花。

    “皇叔。”我唤了声。

    他侧眼看过来,神情惫懒,淡淡开口。

    “皇后娘娘。”

    “皇叔为何在此处。”

    “御花园的荷花开的正盛,小姑娘喜欢,就为她带去两朵。”

    他指尖捻着朵开得正盛的菡萏,拿红绳绑好。

    我也没问他口中的小姑娘是谁,只抿了下唇。

    然后他低低笑了声。

    “皇后娘娘还真如我皇侄所说,冷淡寡言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