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

    后面的话,不必王骁强调,王忠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骁满脸哀怨,敢怒不敢言的道,“谁知父亲大人不但给活阎王跪了,还求他扎孩儿,甚至连捅猪腚的针都主动送给了活阎王。”

    “父亲大人,您知道那一刻,孩儿心中是何感受吗?”

    王忠:“……”

    “那你到底顶着高阳的身份,跟那巴特尔说了什么?”

    王忠干咳两声,转移话题道。

    “倒也没什么,就是说活阎王七岁就偷看隔壁寡妇,八岁就横行霸道,一长大就到处欺辱妇女……”

    “并且还有一些特殊的癖好,还喜欢…喜欢吃大粪来着……”

    王骁的语气越说越弱。

    王忠:“……”

    他盯着王骁,不由得头皮发麻的道,“骁儿,为父敬佩你是个勇士。”

    “这些话,你也敢说?”

    王骁梗着脖子道,“孩儿当时觉得九死一生,与其被坑死,倒不如给活阎王来一计狠的!”

    “而且……父亲大人,孩儿觉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跟那活阎王殊死一搏,以孩儿的谋略和本事,未尝没有令活阎王倒台的可能!”

    此话一出,王忠被吓了一大跳,他连忙伸手阻止道,“骁儿,不可!速速断了这个念头,绝无这个可能!”

    “以你我父子的本事,真玩不过那活阎王。”

    “那该如何是好?此事迟早会传到活阎王耳中。”王骁道。

    王忠沉默半晌,随后开口道,“如今之计,唯有老老实实告知陛下了。”

    “你立下此等大功,本身就是被活阎王坑的,陛下心中知晓,就暂时不必担忧了。”

    “至于以后……唯有军功了!”

    王骁深吸一口气,一双眸子极为迫切。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上空,已经高高悬着一把大刀,随时要落下来。

    军功!

    唯有更多的军功!

    王骁攥紧拳,满脸的迫切。

    多年以后,有人曾问王骁,“王将军,你为何能成为天下有名的杀神?”

    王骁一脸唏嘘的道,“无他,不立功那就得死!”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

    与此同时。

    匈奴大营。

    整个右贤王大营的上空,笼罩着一股凝重的气氛。

    现在的匈奴将士跟前两天相比,简直是两个极端。

    前两日匈奴将士雄姿英发,周身弥漫着前所未有的自信,以及对大乾的蔑视。

    但现在他们双目失神,好似死了爹妈一般。

    这两战对他们的影响太大了。

    先是大后方被偷袭,单于祖父都被掳走了,后又亲眼目睹三倍的自己人,被大乾冲烂了阵型,屠杀的四散而逃。

    一个个匈奴人蔫头耷脑,偌大的军营内,安静的吓人。

    匈奴单于赫连察来到右贤王大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此战极为重要,所以纵然有极大的把握,他还是不放心的从漠北,点了一支上万人的骑兵,赶到了玄水河套。

    但一靠近匈奴大营,赫连察便觉察到了不对。

    “这什么情况?”

    “不应该是大乾失利,陷入被动吗?”

    这时。

    右贤王大营内的匈奴人,也见到了赫连察。

    他们就像是找到了精神砥柱一般,纷纷上前道,“大单于!”

    “大单于!”

    越靠近大营,赫连察表情就更加难看。

    这妥妥是打了败仗的表现啊!

    赫连察脸色阴沉,直接大踏步入了大营,径直朝最中间的营帐走去。

    同一时间。

    右贤王营帐内。

    气氛也一阵惨烈。

    右贤王挛鞮赫扬负手不语,一旁的王鑫也一阵沉默。

    巴特尔坐在床榻上,右腿被干净的布条包住,涂上了上好的金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