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激光鸟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摊了摊翅膀：
“这事儿并不是狂派做的。
“塞伯坦历史中确实记载过这些生物，但也只是一笔带过——
“‘本星系内，曾存在一种科技发展水平尚可的硅基生物群落，
“它们在星皇镇天威在任期间被驱逐。’
“仅此而已。”
这时，震荡波的声音响起：
“对这个种族，我倒是从老师那里知晓过一些信息。
“它们曾经生活在一颗天文条件相对恶劣的星球，受三合星运动影响很大。
“这也使得它们拥有独特的生理特征——它们是一种可以通过周期性脱水和浸泡，延长个体寿命、保持群体存续的种族。
“也就是那边商队的那些。
“内战之前，塞伯坦殖民地们已经与这些‘脱水者’有过接触，并回报这是一个宇宙行商种族。
“但老师说，它们只是的虫子。
“它们的星球，早已被星皇抹去。”
陆明皱了皱眉。
对这个“镇天威”，他已经有了个模糊的认识——
一个钢铁屠夫。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它们的星球有什么值得镇天威掠夺的资源吗？”
“并没有，”
震荡波给出了一个出乎陆明意料的回答：
“是它们与扩张初期的塞伯坦人接触后，主动袭击我们的。”
“…………………………这么勇的吗？？”
陆明眼睛都瞪圆了。
“那时的塞伯坦人尚未开始扩张，这或许是脱水者们错估我们实力的原因，”
震荡波解释道：
“而且，即使不攻击我们，它们的结局也是一样的。
“它们的星球和塞伯坦位于同一个星系，这本就是一种不幸。
“就算它们不动手，镇天威也会动手——不需要理由，对星皇而言，这只是给塞伯坦清理出一个安全距离。
“我也是很久之后，内战濒临开启的时候，才把这些宇宙行商，和那个上古时代几乎被镇天威灭族的种族联系起来的。
“我的老师说——
“‘它们应该感到荣幸，至少这些小虫子，曾在塞博坦的史书中留下了一笔。’”
陆明：
“……”
对镇天威和他的庭臣哲拉萨斯的“塞伯坦沙文主义”到了何种地步，他算是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他注意到，一旁沉默不语的阿珀肯的花朵开始剧烈张开、收缩。
仿佛一个被气得呼吸困难的老人。
震荡波继续说道：
“据记载，镇天威派出的先遣队与它们接触后，给出了这个种族相对完整的分析报告。
“它们一种资质平庸的硅基生物，由于其个体的思维带宽有限，导致它们的科技水平缺乏爆发式发展的能力，技术路径长期处于匀速发展状态。
“不过，如果给它们足够的时间，这些小虫子会发展到较高的水平。
“而它们应对严酷生存环境发展出来的实用主义哲学，让星皇有些欣赏。
“因此，他恩准这些小虫子加入塞伯坦文明——以低级奴工的身份。
“‘脱水者’们拒绝了他。
“不仅如此。
“实际上，它们被塞伯坦人的先遣队吓坏了。
“我无从得知镇天威派出的成员是谁，但我知道我们的种族对其他种族而言，有着怎样的压迫感。
“而且，它们应该能想到拒绝星皇的后果。
“所以，‘脱水者’们决定先发制人。
“它们向塞伯坦发起了进攻。
“在镇天威收到对方拒绝臣服的消息同时，
“塞伯坦的近地轨道外，出现了十个闪光的小点。”
陆明扬了扬眉毛：
“星舰？
“还是星际导弹？”
震荡波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都不是，
“不过，那些东西的原理类似后者，
“但更加适应宇宙战争。
“被镇天威恐吓后，它们举全族之力，打造了十枚特殊的作战兵器。
“十枚强相互作用力弹。”
激光鸟的胸甲左右分开，一道光芒射出，在空中投射出一张三维全息图。
陆明凝神望去。
空中投影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滴”。
“这种兵器使用内置的立场发生器，改变了其强相互作用力结构，用较低的科技水平，实现了和改变原子核间距同等的效果。
“简而言之，这些小东西是以撞击形式进行结构破坏的跨星际投掷物——能自行变向索敌的那种。
“对尚未掌握初级质能转换技术的二级以下文明而言，这些兵器是无法战胜的。
“举个例子，只要一颗，它就可以夷平地球这样的文明，在末日之前制造出的一切造物。”
陆明惊讶地瞪大眼睛：
“这么强？！”
“尚可，
“但它们面对的是我们。
“塞伯坦人天生就拥有宇宙中绝大多数已知技术，和更多同时代的未知技术——其中的大多数，以三体人的技术发展速度，永远落后我们百万年。
“据记载，镇天威发现那些东西飞向塞博坦，随即暴怒。
“‘角落里的微尘，胆敢忤逆钢铁的烈阳。’——星皇如是说。
“早在数十万年前，他便命令他的首席科技庭臣，我的老师哲拉萨斯，制造了一个实验性的小型太空桥——是的，大约三千万年前，塞星人就已经具备了小型太空桥的雏形。
“毕竟，我们的科技一半靠发展，另一半靠考古。
“只要梳理一下所有神铸体自带的能力，和随着火种点燃的种种才能，总能找到些以前没注意的新技术。天尊在很久以前就把它们赐予了我们，储存在了我们的火种里。”
陆明摇了摇头。
听听，人言否。
激光鸟再次投射出另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黑色的，结构如同蜘蛛腿的东西。
“这是……太空桥？”
陆明诧异地看着图像上的物体。
他刚刚才见过那东西——之前阿珀肯的全息图中，那东西就在镇天威的背后。
这座微型太空桥在全息图里显得很小，但实际上，它是八只长度接近五十米、威风凛凛的钢铁之翼。
震荡波继续说道：
“不过，由于当时的技术不成熟，那座太空桥并不合用——它确实能打开，但不能准确将目标送到正确的地点。
“它的目的地是错乱的。
“但镇天威要的就是错乱。
“据记载，星皇拿过我老师献上的太空桥，将它当作武器搭载在身体上，顷刻间从王座厅飞上了塞伯坦近地轨道。
“面对着迎头飞来的强相互作用力兵器，他展开了太空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