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鬼使神差的按照杨修所说,让小厮给他取来了笔墨。

    周围的学子们,忍不住窃窃私语。

    “这杨修究竟想要干什么?”

    “还给李老板的酒楼改名?”

    “他能想出什么好名字?”

    “我看此人,八成是疯癫了…”

    杨修不理会众人之语,待笔墨送到,杨修挥毫泼墨,于纸上写下‘状元楼’三个大字!

    “状元楼?”

    “杨修这是何意?”

    杨修将笔一抛,对李掌柜笑道:

    “掌柜的,状元楼就是杨某给你酒楼起的名字!

    你只需把这牌匾挂上去,明日便日进斗金!

    若是生意不好,你来找我杨修!

    我给你补钱!”

    李掌柜连连摆手道:

    “哎呦,这可使不得啊公子!

    我这酒楼何德何能,岂敢以状元楼为名?

    这要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杨修将手一挥,朗声道:

    “这次科举,乃是大乾第一次兴科举,意义重大!

    我杨修,必为大乾状元郎!

    本状元今日给你提字,你这状元楼便名副其实!

    这幅字,就当是今天的酒钱了!

    有状元提字,老板,你赚大了!”

    典魁闻言也站起身来,咧嘴对李老板笑道:

    “掌柜的,既然我们已经付了钱,那再来十只烧鸡打包。”

    典魁身高九尺、虎背熊腰,凶恶的相貌,吓得周围学子退后数步。

    刚刚典魁坐着的时候,他们咋没发现此处有这么一个狠人呢?

    要是早发现了,可能这些学子文人们对杨修的态度都会好一些。

    李掌柜也对典魁很是畏惧。

    莫说是杨修用字来换一顿饭,就算是典魁下手明抢,他敢不给吗?

    当然了,金陵城治安良好,有抢劫这等恶性事件发生,肯定会受到大乾的制裁。

    即便如此,李掌柜还是不敢惹典魁这等凶人。

    本着和气生财、息事宁人的原则,李掌柜老老实实的打包了十只烧鸡,恭恭敬敬地将杨修、典魁二人送出了酒楼。

    拿到烧鸡,典魁心满意足,回头对李掌柜道:

    “掌柜的,你挺会做人,对俺老典的脾气!

    俺是金陵城防军屯长,以后要是有人到你的酒楼闹事,你就提俺!

    谁敢扰乱状元楼,那就是跟俺老典过不去!”

    典魁说罢,提着烧鸡与杨修扬长而去。

    留下李掌柜一人在风中凌乱。

    李掌柜怎么都想不到,典魁这个长相酷似山贼,行事风格也酷似山贼的恶汉,竟然他娘的是个官!

    酒楼内的学子们被典魁凶威所慑,刚刚一直没敢说话。

    直到二人走了,众人才义愤填膺,声讨起杨修来。

    “什么状元楼,杨修还不是状元,就敢如此大放厥词!”

    “杨修狂妄至极,竟然看不起我大乾学子!”

    “他以为自己出身弘农杨氏,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陆明也很愤怒,对顾邵道:

    “顾兄,这杨修态度太过狂妄!

    尤其是他的那个随从,竟然劫掠到我大乾来了,从李掌柜那抢了十只烧鸡!

    这件事,性质太过恶劣!

    我建议咱们去找京兆尹步骘步大人,着城防军将杨修与那恶徒缉拿归案!”

    “那个,不用找城防军了…”

    顾邵还未说话,李掌柜便弱弱地开口道:

    “那丑汉刚刚说了,他就是金陵城防军屯长。

    你们告了官,难道让他自己缉拿自己?”

    陆明闻言一愣,而后道:

    “那此獠光天化日之下,抢劫财物便没人管吗?”

    “唉,也不算抢劫。

    人家状元郎不是给我留下一幅字吗?”

    李掌柜对伙计招呼道:

    “来福,把状元郎的字打成牌匾,立刻挂上!”

    李掌柜并不傻,能在金陵城开这么大一座酒楼,他可精明着呢。

    刚刚仔细一想,李掌柜觉得杨修所言很有道理。

    把‘状元楼’的牌匾往外面一挂,自己定然日进斗金。

    至于杨修能不能当上状元郎,那重要吗?

    自己能借着这个事情把热度炒上去,能吸引顾就可以了。

    如果杨修最终成了状元,那对李掌柜来说,无异于是泼天的富贵。

    从此以后,状元楼定能成为京城炙手可热的大酒楼,他李掌柜也会因此跻身巨富之列。

    就算杨修没当上状元,也不耽误他多赚几天钱。

    大不了,再将状元楼的牌匾摘下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