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涯老人神色微变，他不懂这手势意义，却莫名有一种受到侮辱和挑衅的感觉。
反正能让沈耀宇对自己用出的手势，肯定没有什么好意义。
碍于实在不懂这手势的意思，他不知道怎么回怼，索性照猫画虎，学着比划了回去。
看到渊涯老人学自己比划出中指，金色小人心里不禁暗骂，这老东西真是个学人精，对方肯定是不懂其含义，才学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其实他最开始也不懂这手势什么意思，只是观察沈亦安那小子战斗时，发现对方在战斗中比划过这个手势，还以为是什么暗号，问完才知道其真正意思。
该说不说，这个手势比划出来后，确实很有感觉，尤其是面对不知道这手势意思的人，搞不好对方还以为你夸他呢。
“嗯？”
被渊涯老人比划了中指，金色小人自然不能忍，举起双手，竖起闪亮的国际问好手指。
前者也不甘示弱，一挥手，一团庞大魔气在虚空中聚为一只庞大魔手，魔手握拳缓缓竖起中指。
金色小人心神一动，脚下的法相巨人动了起来。
沈亦安此时此刻如果在现场，肯定会吐槽，这两个老家伙神经病吧！
“当真没有商量的余地？”
渊涯老人竖着中指，凝声问道。
“没有。”
金色小人回答的果断。
“很好，沈耀宇，希望未来你也能像今天一样硬气！”
渊涯老人怒极反笑。
自己的族人本就十分稀少，损失一个，都是重大损失，加上一些特殊原因，他很少让军等人出世。
后面随时代变迁，也就出现了魔教，他们便可以安然隐于幕后。
“老子这一辈子每天都很硬气！”
金色小人声音格外坚定。
渊涯老人冷哼一声，魔手竖着中指，宛若一颗大星径直撞去。
金色小人浑然不惧，操控法相巨人迎了上去。
“轰！”
一道炫目的光华自寰宇之中绽放，宛若超新星大爆炸，层层能量涟漪传荡，哪怕在界内，都清晰可见。
天外天。
待震天动地的大爆炸结束，天地恢复平静，金色人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沈亦安和隐灾两人身后。
“一先生？”
沈亦安错愕了下。
“该走了，别反抗。”
“啪。”
金色人影不给两人多说话的机会，背后空间裂缝展开，抬手按在他们肩膀上向空间裂缝内飞去。
远处，渊涯老人的分身默默看着这一幕，并没有进行阻拦。
“嗡！”
待空间裂缝完全愈合，守陵人背着手自虚空之中缓步走出，与渊涯老人的分身远远对视了一眼。
分身扭过头，自他身后，渊涯老人本尊出现，轻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守陵人见状转过身，重新消失不见。
“老祖...”
军拖着伤身来到空中。
“关于白骨，本座会去解决。”
渊涯老人抬手打断军的话，探出手隔空一抓。
“啪！”
一声脆响，一颗头颅被渊涯老人从虚空中吸到了手中。
“这是...”
看到头颅的容貌，军惊讶了一下。
“有意思。”
渊涯老人淡淡道：“是你自己醒来，还是本座帮你？”
“唰！”
话音刚落，头颅猛地睁开了双眼，眸中闪过温和的佛光，恭敬道：“小僧古余，见过圣祖大人。”
“古余，天欲佛。”
这一句话，一下子让军记起来了。
他第一次知道古余这个名字，还是从天竺之事知晓。
天竺的菩提古树被盗，涅槃寺被屠，始作俑者，正是古余。
情报中，古余执行任务失败，溃逃天竺，然后发生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然后乾国方面派人抢夺菩提古树，古余放出了混魔逃窜至苍国，魔教还对他进行了追杀。
后面八道众计划正式开始，他选择了古余。
因为根据各种信息，综合起来，古余明显最为适合，没想到对方也同意了，反正按照计划，杀龙道会吞噬其余七道，其余人也就没有拒绝。
“是小僧。”
古余微笑说道。
“你的灵魂居然没有被吞噬。”
军皱起眉头。
按道理来讲，被杀龙道吞噬，古余早就魂飞魄散了。
“小僧侥幸保留一丝意识而已。”
古余继续保持微笑。
杀龙道吞噬了他的灵魂，准确说是吞噬了他特意为其准备的“备份”。
自己的意识和灵魂，在被吞噬时，就以“魔经”和“佛法”的形式留存于精神空间。
杀龙道的意识侵占他的精神空间后，自然不会去动这些东西，之后他就进入了沉睡状态。
等到杀龙道开始动用他的能力，他自然而然就逐渐苏醒了过来。
方才，为引得面前这位“圣祖”的注意，他被迫自爆了肉身，只剩下一颗头颅，借助爆炸的威力，隐入虚空之中。
事实证明，是他赌对了这一切。
自己成功引得了对方的注意。
“有趣。”
渊涯老人评价道。
关于八道众的种种，他自然知晓。
没想到，对方会以这种方式存活到最后。
杀龙道的计划，失败了，但也成功了。
虽然少了一个强大战力，却也给他们提供了足够的情报信息，支撑后续计划的展开。
“古余，有没有兴趣加入吾之一族？”
渊涯老人抛出橄榄枝邀请道。
“老祖？！”
军大惊失色。
老祖想让古余加入他们天魔一族，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为其寻找一具天魔之躯。
眼前的古余只剩下一颗头颅，通过天魔之躯重获新生，简直不要太简单。
只是，那些天魔之躯可都是他们陷入永眠的族人所留...
“小僧荣幸至极。”
古余答应的没有任何犹豫。
眼下情况，一旦拒绝，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
天魔吗？
好像也不错，没想到自己还会有如此机缘。
实在有趣。
“军，后续的计划安排，你需要一名拥有大智慧者辅佐。”
渊涯老人目光移向军。
“是，老祖。”
军不敢忤逆，他心里明白，此时的老祖，恐是因为白骨一事对自己不满。
“嗯。”
渊涯老人淡淡应了一声，带着古余的头颅，转身撕开一片空间踏入其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