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阳自然想不明白，这个纸条是谁扔的？
犹豫着要不要去白龙寺？
最后下定决心，去。
司马阳将南公望叫了过来，随后将纸团拿了出来。
“儒首师父，我准备去趟白龙寺，你和我一起吧。”
“好，皇上，要不要再调集些护卫，暗中布防？”
“可以，调些侍卫，换上便衣，先去白龙寺布防，明天上午朕再过去。”
“老臣遵旨。”
第二天上午，司马阳换上了便装，刚走到门口，只见戎真女皇走了过来。
身后还跟着两名女侍卫，若竹和若霜。
“新皇陛下，你穿的这么平民，要去做什么？”戎真女皇问道。
“逛街。”
“就你一个人吗？”
“陈玄雷他们在外面等候。”
“朕也想去逛逛，能否和新皇陛下一起呢？”
“巴不得呢，女皇陛下，那就赶紧去换衣服吧。”
很快，戎真女皇也换上了便衣，和司马阳从小门走了出去。
陈玄雷率领几名侍卫，远远跟在身后。
温都城刚刚经历大战，原居住于此的北凉人大多数都跑了，街道上行人稀少，店铺关闭。
街道两边也没什么好看的风景，其中还夹杂着不少草房，可见北凉经济落后。
街道尽头，一座三门的寺庙出现在众人面前，正是白龙寺。
相比于街道的破破烂烂，白龙寺很新。
只是墙壁上依稀可以看到血迹。
戎真女皇道：“我戎真大军破城的时候，北凉残军在这里抵抗，最终全军覆没。”
“庙里的僧人参与抵抗了没有？”
“那倒没有，因为寺里的僧人大多数都跑了，只剩下几名老弱病残了。”
“北凉的僧院，应该是尊僧格脱脱为主子，不知道这白龙寺和僧格脱脱有没有关系？走吧，咱们进去看看。”
街道上的冷冷清清，白龙寺内香不断。
“女皇陛下……”
戎真女皇打断了司马阳。
“大街上就别喊陛下了，生怕人家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吗，我喊你马阳，你喊我颜星梦吧。”
“哦，名字不错，颜，还真有其姓，颜姑娘，我们去寺里转一圈吧。”
“有什么转的？”
“我拜拜佛，你求求姻缘，然后找个如意郎君。”
戎真女皇白了司马阳一眼。
“这事，不容你操心，大街上没什么看的，咱们就去白龙寺转一圈。”
两人走进白龙寺。
映入眼前的是一座大型的影壁，上面雕刻着白龙，四周还镶嵌着团花和彩色的琉璃。
白龙姿态雄健，跃跃欲飞。
司马阳指着影壁，笑道：“这可能便是白龙寺的由来。”
转过影壁是一座大殿，硬山式建筑，巍峨壮观。
殿前还矗立着四根石柱，上面盘着游龙。
司马阳略有所思。
“此白龙寺皆是龙的图腾，这寺庙和皇家有很大的渊源，不然的话，民间寺庙，哪敢用龙的图腾。”
接连穿过三座大殿，映入眼前的是一座单檐歇山布瓦顶的宝殿。
大殿正门口也立着一扇影屏，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佛字。
“颜姑娘，这大殿甚是雄伟，应该是这座白龙寺的主殿，我们进去看看吧。”
“正想看呢！”戎真女皇欣然应允。
两人双脚刚迈进大殿里，从影屏后面走出一名僧人来。
“两位施主停留步，此乃佛门重地，不迎尘世之。”
司马阳打量着僧人，他面色红润，身体有点富态。
“既然不迎尘世之，为何大门敞开呢？”
僧人微微弯身：“老衲说了，不迎尘世之，若不是尘世之，自然迎之。”
司马阳淡淡笑了笑。
“芸芸众生都是尘世之，请问，你们怎么分别呢？”
僧人指了指面前巨大的佛字：“机缘便在这佛字之上，若能参透佛字之奥妙，便不是尘世之人，自然可以入内。”
戎真女皇插话道：“这有什么好参透的，不就是个佛字吗，就是你们这些出家人要遵循的东西。”
僧人淡淡道：“如此解释便是尘世之人，自然不可入内。”
戎真女皇还想说几句，被司马阳拦住了。
他观察着面前的佛字。
一番观察后，顿时明白了其中蕴含的深意。
当即说道：
“自下观上，无限富贵。自上观下，无限贫贱，这便是这个佛字，要给芸芸众生的启迪。”
老僧神情平淡。
“何意？”
“这个佛字很大，抬起头，才能看到它的顶部。屋顶上，琉璃瓦，翡翠玉甚是富丽堂皇。这便是自下观上，无限富贵之意。
低头看去，佛字直抵地板，而地面上，铺的不过是普通的砖石。这便是自上观下，无限贫贱的意思。”
僧人眼睛里面的光芒很亮，等着司马阳往下说。
“引申到人的视角，所看不同，认知亦不同。只有佛，才能找到期间的平衡。那就是不自心观物，而是自物观心。”
僧人的眼睛更亮。
“好一个不自心观物，而是自物观心，果然不是尘世中人，请。”
司马阳回头冲着满脸惊讶的戎真女皇淡淡一笑。
“请吧，可以看里面的风景了。”
“最后两句是什么意思啊，我不明白啊。”
“不自心观物，这很简单，举个例子，若你带着悲伤的情绪去看月亮，那么月亮也是悲伤的。”
“那自物观心呢？”
“观大山之巍峨，可反思自己之渺茫，观花开花谢，可知生命之无常，便是此意。这是做人的一种境界，一般人，很难做到。”
戎真女皇一副沉思的样子：“很是深奥。”
穿过大殿，又穿过一条走廊，僧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请。”
戎真女皇警觉起来。
“请我们去哪，你要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
司马阳已经隐隐猜到了，昨天晚上扔纸团，约他共同对付僧格脱脱的人，就在其中。
司马阳制止了戎真女皇。
“前面的屋子里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颜姑娘，我们进去看看吧。”
司马阳走到屋门前，吱呀，屋门竟然自动打开了。
屋中光线有些黑暗可看到正对着门口是一排书架。
司马阳直接迈步走了进去，戎真女皇暗道了句，怎么这么心大呢。
万一是陷阱呢？
屋中的地面上坐着一名全身黑衣的人，头上都蒙着黑布，根本看不清真容。
“你来了。”那人，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