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青玉落 > 第179章 皇帝危矣?
    “父,父亲。”白羽的话,说的有些磕磕绊绊。

    白才身为这个孩子的父亲,怎么会听不出来?

    他在心里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反应力有些迟钝,一大把年纪了,心里也不想个姑娘家。

    这一点,一点也不跟他,在他像他这么大的年纪的时候,早就跟他娘

    ……

    催不动,一催就拿军务当挡箭牌。

    那他没有办法。

    白才眼神幽幽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儿子,他心想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他一定要好好地在这朝中为自己的儿子觅得一门良缘。

    至少要一心一意的对他儿子好,这是个大前提。

    “离为父那么远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父亲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对他们很是严肃,没有在母亲面前的憨。

    “儿子不敢。”白羽加快自己的步伐,朝着白才的方向走去。

    鲜衣怒马少年郎,白才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白羽,记忆仿佛是重叠一般,在脑海中显现。

    他曾经也手执长枪,身骑白马,英姿飒爽,青丝飞扬。

    雪珍就在不远处等着他,眼神痴迷地瞧着他。

    一个红彤彤的脸颊,太美了,比草原上最娇贵的花还要漂亮。

    白才佯装生气道:“你这性子到底是随了谁?”

    听着自家父亲这无厘头的话,白羽是一头雾水,父亲当中不知道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吗?

    白羽的眼神看向白才的时候,带着一股陌生。

    “应该是随您的吧!”自己是他的儿子,不随他,难道还能随了别人?

    这不是往母亲的头上扣盆子吗?

    “行了行了,我也懒得跟你计较了。”跟自己的儿子生气,算什么英雄?

    “等这次大战过后,我要好好物色个姑娘。”

    白羽以为父亲不会再轻易提起这两个字,没想到这才过去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就又在他的耳边传来。

    好吧,他不得不直接面对了。

    “父亲,可是母亲有哪里做的不顺父亲的心意了?”

    白羽的神色有些不好看,若真的是这样的结果,那么他又该何去何从?

    还有蝶儿,这个家,父亲当真是不要了吗?

    白才正在思考怎么把自己这个儿子给介绍出去,却没有想到得到这样一个问题。

    咦,这话怎么有些不对劲,好像是冲着他来的,自己这个儿子,自己的事都不怎么上心,尽操心些有的没的。

    “你母亲怎么会不顺我的心?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珍宝。”

    站在原地的白羽猛然被塞了一口狗粮。

    “那父亲为何还要打听什么姑娘?”白羽的心里为母亲气不过。

    嘴里说着一套,可是现实又是另外一种嘴脸。

    听着白羽的口气,那是质问的意思啊!

    白才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臭小子不会以为是自己想要纳妾吧!

    白才快步走过去,一个巴掌落在白羽的头上。

    白羽正在心里为母亲抱屈,没有想到父亲居然会直接动手,他的脑袋瓜子嗡嗡的。

    头顶传来的痛意让他伸手去摸自己的脑袋。

    白才的动作迅速,只一下便离开了白羽的脑袋。

    “好你个臭小子,想什么呢?为父在你眼里竟然就是这样的一个吗?”

    一想到白羽居然会认为是他自己移情别恋了,白才的心里就一阵生气。

    “难道不是吗?”白羽的语气里还隐隐地含着一丝委屈。

    “当然不是!”白才的声音洪亮如钟。

    “我是为你,为你,你知不知道。”白才气得七窍生烟,双手颤抖着。

    “为我?”白羽的眼睛瞬时变得迷茫。

    父亲是为自己找姑娘,给自己选择妻子?

    脑海里的这个想法在白羽的意识中慢慢成型。

    “父亲,儿子不急,更何况如今战事将起哪里有时间去谈儿女情长?”

    看着自家儿子这牛脾气,白才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白羽。

    “所以才说大战以后,等事情都平息了。”白才仍旧是抱着自己的态度,一步不肯退让。

    自己的终身大事是母亲和父亲的一块心病,这些年来没少提起,可是自己的心里却装着一个不可能的人。

    让自己接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白羽的心里不是很情愿。

    “怎么不说话了?”白才看着白羽渐渐低下去的声音,最后变成了一只沉默的羔羊。

    罢了,慢慢来吧,什么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父亲,我想回去看看情况。”白羽发现自己的父亲在一处只有尴尬,只能借口离开。

    “你是不想和我这个老头子待在一处吧!”白才的笑没有直达眼底,只是浮于表面,让人看起来就很假。

    “父亲误会了,儿子,儿子。”白羽左右顾盼。可是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白才则是一副看透了的模样,真是小样,你是我生的,我还看不透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岂不是白活了这大半辈子!

    父子二人在僵持着,那边突然走过来一个身穿褐色衣服的士兵。“将军。有人找。”待那人走近,朝着白才禀报道。

    父子二人才从尴尬中抽离出来。

    二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那个士兵身上。

    低着头的兵士感受到那两种不一样的眼神同时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不安地扭了扭头,莫非他来的不是时候。

    “将军,末将不是故意……”他认为是自己打断了将军和少将军的交谈。

    “你来的确实很是时候。”白才看着眼前这个面黄肌瘦的士兵,眉目间还弥漫着浓浓的忧愁。

    他还担忧,该生气的人是他好不好,一遇到正经事就被打断。

    白才问道:“是谁?”

    白才的心思也很细腻,他在京城的事一向是严密保密的,除了一些身边的人几乎无人知晓。

    应该是无人会来这个地方找他的。

    “属下不认识,是两个人。”

    一听到是两个人,白才的心里就隐隐猜到了是谁,可是殿下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并未向殿下透露他们的藏身地点。

    不是不信任殿下,而是越少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

    “知道了。”白才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回营地。

    只留下白羽和那个士兵站在原地。

    “你做的很好,叫什么名字?”白羽与白才的感觉则不同,他倒是很感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替他缓解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属下,属下贱命不足挂齿。”士兵的心里很是不安,将军方才的脸色很黑,像墨一般,顷刻间就要流泻下来。

    可是少将军却与将军不同,他觉得少将军有些庆幸,至于庆幸些什么,他不知。

    如今问他的名字,这不确定是福还是祸的事还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比较好。

    “我问你你就答,扭扭捏捏的,不像个老爷们。”白羽自然知道如何让人开口。

    “柱子。”

    士兵开口,神色有些慌张。

    手里的枪也不由地使了些力气。

    “哦,这名字……”白羽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个名字。

    “挺合适你的。”白羽思来想去也只想到了这个不是很特别的夸奖。

    没有夸大其词,而是实事求是。

    “谢少将军夸奖。”

    士兵不自然地将步子向后撤了撤。

    “行了,你先去吧!”白羽看着这个满脸青涩的男子。

    从他的一举一动中可以看得出来是一个新兵。

    要不是这个人,自己今日怕是没有那么轻易可以逃过父亲的逼问。

    无论是何种态度都得亮明立场。

    白羽的心情莫名的很高兴,第一次看到父亲那副无可奈何,可是又不得不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他悠闲自在地走回去,回去的时候,阳光洒在整座山上,给起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外衣。

    至于柱子说的那两个人应该是殿下和那个人。

    他也要去凑凑热闹。

    看看殿下这段时间过得如何?

    营帐里。

    殇云和苏若寒正坐在帐篷里的桌子前,两个人正在说关于国家的未来以及经营之道。

    两个人的交谈声落到了帐外白才的耳朵里,让他由衷佩服的是这个黑衣男子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材。

    若是他可以留在殿下的身边帮助殿下治理天下,那将是天下万民的福祉啊!

    殇云和苏若寒正讲倒关键处,殇云却突然停止了声音。

    他看向外面,眼神似是穿过了那厚厚的帘帐而留在外面的人的身上。

    “怎么了,殇云兄?”苏若寒顺着殇云的视线也朝着一个方向望去。

    这一眼,透过外面的阳光,有一个阴影落在帘帐上面。

    是一个人影。

    “谁?”苏若寒神色认真地走过去,撩开帘子,他倒是要看看是谁敢有这样的胆子,居然偷听他们讲话。

    白将军治下严明,绝对不允许有人三心二意。

    一撩开帘子,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张饱经沧桑的脸,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皱纹。

    “白将军?”苏若寒挑眉,让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一个人。

    被当场抓到的白才嘿嘿的笑了几声,来缓解自己偷听墙角的尴尬。

    “殿下。”白才拱手。

    “您怎么在外面?”苏若寒看了看白才的身边,没有一人。

    这附近也没有什么人,他们一开始来的时候便对周围的人说不要来打扰他们。

    想来应该是这个原因。

    “我听下属禀报说是有两个人找我,老夫猜想应该是殿下。”白才摸着自己的胡须,看了看里面站着的人。

    还是如他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冷若冰霜,脸上写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进来吧,将军。”苏若寒为白才将帘帐撩起以便他的进入。

    苏若寒也不忘了对里面坐着的殇云说:“是白将军。”

    里面正看着地图的殇云点了点头,表示他刚才已经看到了。

    等到白才进入整间帐篷里,他才发觉这是自己的帐篷,自己刚才的行为有点说不过去。

    “两位怎么不继续了?”白才看着坐在中间的男子。浑身上下都冒着一股子的冷气让人止不住的遍体生寒。

    “没事,反正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苏若寒下意识地觉得白将军应该很不喜欢自己和殇云聊这些事情。

    “哦,这样啊!”可是白才的心里却在嘀咕:哼,他刚才明明都听到了,你们在商量国家大事,都不带他玩的。

    真是把他当做了外面人。

    不过自己也不好追着问,只能是弱下来。

    “殿下是怎么知道老夫在这里驻扎的呢?”

    平日里虽然和殿下有书信往来,可是自己却从未告知过自己的藏身之地。

    这是一件令白才很是疑惑的问题。

    “这个,你要问殇云兄了。”苏若寒听到白才的话以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殇云,自己心中知道这天下所有的事,只要是殇云想要知道的,都可以知晓。

    白才的目光再次移向那个冷面男子。

    他走上前去俯身:“这一路上有劳您照顾殿下了。”

    态度之虔诚不可谓不恭敬。

    “好说,只要你答应我的事情能做到,我自然会给你一个完整无缺的殿下。”

    说这话的时候,殇云的视线不由地瞥过苏若寒,他帮他自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也不是什么善心大发。

    他帮他无非是两点。

    一来是为凌云珠,二来是白才答应他会保护好林七的安全。

    那丫头虽然跟他一路走到了乾州城,可是这一路上殇云算是看明白了。

    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外表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其实遇到难事都是自己在扛,也不愿意麻烦别人。

    多少次,他都看见,林七一个人揉着发酸的肩头,一个人悄悄躲到无人的地方解决自己的问题。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林七与他不一样,女孩子好像很脆弱,是需要保护的。

    所以在来京城的路上,殇云便提前和白才谈好了条件。

    当然林七的伤腿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苏若寒听到殇云的回答,心里也并不怎么难受,他一早便知道,他帮他是因为利益的交换。

    也是因为林七。

    “如此的话,就请公子尽管放心,那位姑娘被我的人照顾得很好。”

    白才的脸上堆着笑。

    他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地图,目光悠悠。

    “哦,对了,殿下,你那边可有什么进展?”

    苏若寒听到这句话,转头看向白才,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明黄色的物件。

    对于这件东西,白才当然是不陌生的。

    “诏书?”莫非是,白才的眼珠子上下转了转。

    等他将上面的字迹全部浏览后,神色怅然。

    “如今这诏书在你手里,陛下怕是危矣!”

    被白才的话给震惊到的苏若寒紧紧地抓住白才的手。

    “将军这是何意?”

    苏若寒的眸子里有着深深的不解,他不过只是拿了一份诏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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